第219章 李承君的噩耗
風嫣然有些敷衍地擺了擺手,牽扯出一個有些勉強的微笑:“還好。”
但是,風嫣然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慘白,任何一個人看了都不會覺得此時此刻的她的狀態能夠被稱為“還好”。
然而,李忠明卻似乎沒有覺察到,他有些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隨著李忠明的表情變化,風嫣然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開始突突直跳。
難道李忠明發現了什麼嗎?
為什麼他的表情如此凝重?
風嫣然垂下眼眸,在腦海之中開始構思要如何應對李忠明的質問。
“素素,我有些事情想要同你說。”李忠明嚥了咽口水,表情之中帶著幾分艱難之情,似乎是在糾結著是否要和風嫣然說出心中的想法。
風嫣然心中一沉。
如此看來,李忠明果然是有什麼十分嚴肅的事情要說,而想也不用想,風嫣然便知道,這件嚴肅的事情一定是和她的身份密切相關。
“對不起。”
“承君他......出事了。”
兩個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
風嫣然猛地一驚,抬起自己的頭來,一雙極為精緻的眸子之中寫滿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承君?承君他怎麼了?”風嫣然一把抓住了李忠明的胳膊,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若是換做平時的風嫣然,一定是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亂了陣腳。
但是,現在的時間有些特殊,風嫣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現在正處於精疲力竭的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的情緒會出現較為大的波動,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風嫣然微微抿起了自己的嘴唇,臉色比剛剛睡醒的時候竟是還要更加蒼白了幾分。
而李忠明則有些狐疑地看著風嫣然:“為什麼道歉?”
風嫣然低下了自己的頭。
雖然表面上她似乎看上去十分平靜,但是此時此刻,風嫣然的內心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極其洶涌的情緒包圍著風嫣然,讓她幾乎有些難以呼吸。
“是我......”風嫣然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的被褥,低聲說道,“本來......本來應該是我去江南的。”
李忠明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什麼意思?素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風嫣然忽然猛地抬起了自己的頭。
看到風嫣然的表情,李忠明的呼吸和心跳都是狠狠一滯。
他從來沒有見過風嫣然露出這樣的表情。
只見眼前的女人一雙杏眼中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淚光,眼睛和鼻尖都泛着紅色,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此時風嫣然的表情,那麼“支零破碎”似乎便是最好的形容了。
“承君怎麼了?”風嫣然一把抓住了李忠明的手腕,明明是一個女子的力度,卻捏的李忠明眉頭一皺。
風嫣然連忙鬆開自己的手,只見李忠明的手腕之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指甲印,一看風嫣然便是沒有注意自己的力度。
李忠明怔怔地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然後又看向了風嫣然。
他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原本是來向風嫣然宣佈噩耗的,卻要反過來安慰風嫣然了:“承君被那些土匪劫持了。”
“那些土匪?”風嫣然的目光忽然在一瞬間恢復了清明,她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眼睛之中是深不見底的黑,“哪些土匪?”
被風嫣然這麼一看,李忠明不知為何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他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說道:“就是......在礦洞裡上工的那些工人,他們不是原本是流寇嗎?”
他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風嫣然雙眸失神地站在原地,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於是,李忠明放輕了自己的聲音,溫柔地問道:“你剛剛說下江南,什麼下江南?”
“這幾天,原本應該是我下江南視察礦洞工程的日子,但是,我因為比賽的原因無法去江南,但是我又不願意耽誤了工作,所以我便讓承君替我下江南視察。”風嫣然解釋道,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是我心急了,我應該把視察的時間往後延後一些,這樣,承君就不會去江南了。”
“別太自責了。”李忠明攬過風嫣然,認真地解釋道,“如果是你去的話,被擄走的人,就會變成你了,你想想,承君好歹是一個身形健壯的成年男人,而你呢?你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是你落入了那些土匪的綁架之中,那你纔是真的徹底完蛋了。”
然而,李忠明的話卻絲毫無法緩解風嫣然內心的愧疚之情。
她輕輕地撇開了李忠明的手,失神地看著前方。
就在李忠明以為風嫣然陷入了自責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的時候,風嫣然忽然抬起了頭。
就在剛剛那短短的時間之中,風嫣然迅速地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她的目光已經恢復了昔日的冷靜和鎮定。
風嫣然抓住了李忠明的手腕,聲音冰冷地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擄走承君?你知道原因嗎?”
李忠明無奈地搖了搖頭。
“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張昊天只派人給我送來了口信,具體的事情並沒有和我說。”李忠明皺著眉頭。
“礦洞塌了。”幾乎是在李忠明話音剛落的瞬間裡,風嫣然便冷聲說道。
李忠明一怔,風嫣然並不在現場,她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下一秒,李忠明便反應了過來。
張昊天託人送了口信來,只說了李承君現在有危險,受到了匪徒的劫持,除此之外的原因,他卻隻字不提,風嫣然便很容易便可以推測,現在的形式,一定是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張昊天本人也受到了匪徒的劫持,因此不能說太多。
“但是我認為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小。”風嫣然沉吟片刻,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不如說清了原因,好好敲詐我們一筆。”
“所以現在,結果只剩下了一種——”
“張昊天,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