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穆夫人！”小婉咬咬牙，終究還是撒了謊，“因為凌長修，夫人至今還昏迷著，我氣不過，纔在他的飯菜裡動了手腳！”

    “既是昏迷著，又如何能指使你！又何來出賣一說！”殷昭冷笑著逼問，這個小婉對她的桃雪姐姐還真是情深義重。

    小婉緊咬著嘴唇說不出話，恰在此時，昏迷中的凌長修突然囈語，叫出了桃雪的名字。

    “桃雪是何人？”殷礽不解。

    “是穆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周歡妍與容映冷著臉走進來，勾唇道，“之前母親在府中置辦茶會，我見過她隨穆夫人前來。”

    一瞬間，小婉面如土色。

    殷昭也知道，周歡妍帶著她想要的人來了。

    話已至此，皇帝當即命人去穆府捉拿桃雪，而凌長修像是聽到了一般，又開始渾身抽搐，卻始終不肯睜開眼睛。

    府醫又上去把脈，將求救的目光放到殷昭身上。

    殷昭明白，這是二次毒發的表現，凌長修若再不把毒血吐出，怕是真的無力迴天。

    府醫用針暫時封住凌長修的心脈，殷昭則讓人拿了一桶冰水過來，兜頭潑向凌長修。

    “你若是不醒過來，我立刻讓爹爹殺了桃雪！你一心求死沒關係，但你想讓凌家世代揹負著奸佞的名聲嗎？你有何顏面去見你爹？”

    殷昭站起來，脆聲道，“我一四歲孩童都知，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觀察凌長修的狀況，約莫半柱香之後，凌長修的手動了動，府醫連忙拔出銀針，凌長修猛然坐起，把積在體內的汙血都嘔了出來，然後又虛弱地倒了下去。

    “啟稟皇上，他的性命保住了。”府醫把脈之後麵露喜色，心裏的大石終於落地。

    皇帝派出去的人行動也快，不多時就把桃雪捆了過來。

    只是……她衣衫不整，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周承堯迅速背過身去，還把殷昭和周歡妍也拽到跟前，一手捂一個眼睛。

    “這怎麼回事？”皇帝倒沒覺得有什麼，依舊神態自若。

    容映快步上前，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扔給了桃雪。

    “這……”押解桃雪的侍衛支支吾吾，半晌才小聲道，“微臣趕去穆府時，她正在穆家二公子的房中，兩個人……”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臉紅得像一個熟透的桃子。

    我暈！

    殷昭只覺得無語，她拼死拼活地救回凌長修，難道就是爲了讓他看見自己被心愛的女人背叛？

    他纔剛醒，要是再承受不住打擊可怎麼辦！

    她拿著銀針走過去，想強行護住凌長修的心肺，沒想到被他一掌拍去了一邊。

    “大膽！”周承堯怒了，揮拳就要打下去。

    殷昭揉揉屁股把他攔住，定定地看著怒氣值蹭蹭蹭上漲的凌長修。

    誰說只有好事才能激發求生欲？這頂綠帽子不也挺好的。

    現在又把穆家二公子穆允暉牽扯進來了，一邊破案一邊吃瓜，實乃人生樂趣。

    “你是何時，與他勾搭到一起的？”凌長修搖搖晃晃地走到桃雪跟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顫聲道，“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額……打斷一下。”殷昭扒開周承堯的手，清了清嗓子，“現在就可以肯定，她不是穆夫人的人，所以小婉，剛剛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