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才五歲贏了一個白鬍子高僧，多麼令人驚歎，在相同的年紀，自己或者自己的兒女都在做什麼，更何況她還進入博學院看完了上百本書，就這水平，全然是將許多人踩進泥潭中，更不用說最後為百姓求福祉的事兒。

    當夜，這訊息便不脛而走，先是傳遍整個皇宮，等待天一亮就傳出宮去。

    好一個人定勝天，好一個天意乃人的抉擇，不知道會激勵多少人。

    殷昭看著周承堯離去的背影莫名其妙，想要起身跟上去又被拽回了座位上。

    另一邊，周承堯與崇明已經走出去好遠，聽不見身後的吵鬧聲。

    “大師可知殿前失儀是要掉腦袋的？”周承堯沉聲開口。

    “好多年沒進宮了，許多規矩都忘了。”蒼老卻帶著慈祥的聲音夾著笑意，已經沒有剛剛的尷尬。

    “是嗎？”周承堯冷笑反問，“長公主不曾暴露身份？難不成大師殿前失儀乃是長公主授意？”

    崇明動了動手裏的檀木珠子，“阿彌陀佛，施主有話不妨直說，何必藏頭露尾。”

    周承堯一愣，沒見過這種壞了事兒的還理直氣壯的。

    “大師既然如此爽快，那周某便不藏了。周某就想問大師為何當著眾人的麵將皇上與五公主的命格提出來，大可以私下商議，再有天意一事，您也該知道五公主是皇上與寵愛的女兒，您又何必有此一言？”

    “此事恐怕說來話長，”就算被戳了脊樑骨，崇明也還是不緊不慢的語調。

    “那便長話短說，”周承堯最討厭這種慢慢悠悠地語調，總有種長篇大論說不完，又說不清。

    “老衲擅長周易八卦，進宮前為自己卜過一卦，卦象顯示，老衲進宮乃是一劫，能夠化解此劫數的唯有五公主。”

    周承堯嗤笑，“所以你又替五公主和皇上算了一卦？”

    “也可以這麼說。”崇明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周承堯的面向。

    “老和尚看什麼？”周承堯不解。

    崇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又碰了碰他的臉，“施主這骨相極好，稜角分明，後腦圓潤光滑，是難得一遇的美男子。”

    “老和尚，這不是明擺的事實嗎？”周承堯對這個評價很滿意。

    “不過，周公子克妻，若是娶了五公主纔算相得益彰。”崇明指示道。

    周承堯只覺得他神神叨叨，似乎是有那麼點令人厭煩，五公主豈是他想娶就能娶的！

    “老和尚，給你個忠告，少說幾句老神在在的話，容易捱打。”

    崇明只是笑笑，像是一個過來人一般，看著口是心非的周承堯，“你會同意老衲所言的。”

    “誰信你，”周承堯滿不在乎的模樣卻是最在乎的內心，他開始幻想殷昭長大之後會是多麼令人驚豔，到時候青年才俊也如同雨後春筍長出來，哪裏還會有他的位置。

    “周公子軍功斐然，必能拔得頭籌。”崇明冷不丁說了一句。

    周承堯沒搭理，送他回屋休息。

    殷昭百無聊賴地坐在凳子上，她已經吃飽喝足了，只不過沒人提出離開，便不能走。

    她看著底下那幫大臣，許多家中有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年，似乎都打好了主意，讓她將來下嫁。

    不知不覺地她就成了他們心目中兒媳的人選，或者標準更為合適。

    “周承堯，怎麼回事，沒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