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大師，既然你說起天意，我殷昭就同你辯一辯天意。”

    殷昭吃夠了荔枝，像是解了渴的說書人準備滔滔不絕。

    “五公主言重，老衲沒有這個意思。”崇明順勢賣乖，

    殷昭眼裏容不得沙子，定然不許就此罷休，作為對選手的尊重自我介紹，“崇明大師，我殷昭，你也可以叫我小名寧兒。”

    “老衲不敢。”崇明雙手合十對著殷昭行禮。

    哼，老和尚，好賴話都讓你說了，真夠賊的。

    殷昭輕笑走到殷礽面前，甜甜一笑，“爹爹，寧兒恐怕要對大師無禮，爹爹會不會怪罪寧兒？”

    “無妨，今日是朕的壽宴，開心就好。”殷礽已經有些不開心了，特別是說道他和寶貝女兒相剋的時候臉都綠了。

    殷昭得了許可，轉身對著崇明道，“大師，您剛剛說了天意，那，我且問你，我降生在翼朝可謂天意？我降生於皇宮為五公主是否為天意？”

    “是。”崇明施禮。

    “那既然是天意為何不遵從？”殷昭又問。

    “是要遵從，但，生來相剋，對各自不好也是天意，五公主所言不可選，老衲所言可選。”崇明吶吶道。

    殷昭做出一副瞭然的表情，繼續問到，“誰說不可選？”

    崇明怔了一下，望著殷昭笑了，“洗耳恭聽。”

    “但是再選一次我也會選擇做爹爹的女兒，我還是要做翼朝的五公主，我還是會現在此處與崇明大師辯一辯天意。

    就這麼跟你說吧，我不相信天意，我只相信人定勝天，既然現狀如此，不去試著去改變，比如你出家還可以還俗看看大千世界，比如我可以不費口舌憤然離席。

    父母是孩子的天，丈夫是妻子的天，君王亦為天，其意便可為天意。

    我認為所謂的天意不過是人為抉擇，大師，您說呢？”

    “五公主所言甚是，老衲甘拜下風。”

    崇明大師在眾目睽睽之下認同了殷昭的說法，簡直大跌眼鏡。

    殷昭也沒有口乾舌燥，輕笑轉向殷礽，純真的笑容掛在臉上，“爹爹，寧兒贏了！”

    殷礽看她小小年紀便能說出這番話，流露出欣賞，“寧兒最近看了什麼書？”

    “寧兒什麼書都看，看不懂便叫先生答疑解惑，博學院的書，寧兒已經看了一個書架了。”殷昭順杆子往下爬，嘿嘿一笑，像是再說她知道的這些東西都是書上看的大道理。

    殷礽欣慰，博學院沒白去，這纔沒多久，一個書架的書便看完了。

    要知道，博學院藏書樓的書是整個翼朝最為齊全的，一個書架，少說也有一百本，只不過除了博學院的學子，別的學子沒法進入其中讀書。

    “爹爹，寧兒可否替寒門學子求個恩典？”殷昭開口便是為人著想，“博學院的書可否供天下學子學習查閱？”

    “好，依你！”殷礽高興，這是他這晚上第二件值得高興的事，轉向面無表情唸經的崇明，“高僧若是無事，還請先下去休息。”

    “多謝皇上。”崇明正要退下，周承堯上前一步說要送他回去，崇明沒有拒絕。

    殷昭大獲全勝，害得殷青願望落空，便是坐在溫妃旁邊不去看將她恨得牙癢癢的幾人，好奇看向周承堯。

    這人什麼時候和這種神神叨叨的老和尚這麼親近了，人家好像還沒老得看不見路走不動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