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她當然有遺憾。

    聞頌毫不猶豫的說：

    “阿眠想做什麼，我都配合。”

    戚未眠給他打了一個預防針：

    “我可沒有你那麼的純情哦。”

    聞頌眼裏外溢位笑意：“阿眠請隨意一些對待我，不用手下留情。”

    “放心，不會留情。”戚未眠拉著他，往她想去的地方走。

    書院很大，所有門都是敞開的沒有合上，是聞頌特意的吩咐過了。

    戚未眠有目的性的直奔藏書閣去。

    皇家書院的藏書閣是整個臨昭最大的藏書閣，堆滿了古籍，保護又地到，進去便是一股很舒服的，是書的香氣。

    戚未眠很喜歡這個味道，這個味道讓人很安心。

    這是逃課了愛呆的地方之一。

    戚未眠十分熟悉這個路，帶著聞頌七繞八繞，最後在一個十分隱蔽的角落盤腿坐了下來。她招呼著聞頌一起坐下來：

    “坐下吧。”

    聞頌也沒扭捏，爽快的坐在了地上。

    藏書閣裡燃著燭火，天色昏暗，暖色的燭火將人給映的十分溫暖。

    戚未眠自在的說：

    “逃課了，我會來這。”

    聞頌：“我知道。”

    戚未眠挑了下眉：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聞頌的自我認知十分的清晰：

    “因為我是個變態，喜歡跟蹤你。”

    戚未眠：“……”

    無言以對。

    你贏了。

    戚未眠生硬的將話題給轉移開：

    “你猜，我會在這裏做什麼？”

    “看書。”

    哦，他是變態。

    戚未眠頓時意識到是自己在犯蠢了，她忙不迭的換了一個問題：

    “你猜猜我在看什麼書？”

    聞頌搖搖頭。

    這不知道。

    戚未眠勾勾手，讓他湊自己近一點。

    聞頌離她近一點。

    戚未眠貼在了他的耳邊說：

    “我在看不正經的書。”

    聞頌愣住了：

    “可你表情很……正直……”

    看不清楚書名是什麼，但是她看的表情十分的正常。

    “是啊，很正常對不對？”戚未眠彎著唇笑：

    “正常到旁人壓根看不出來，其實沒有表情皮囊下的戚未眠，下流又齷齪。”

    就像現在也是。

    聞頌身體沒動。

    只是某的地方在悄無聲息的復甦。

    聞頌沒有說話。

    戚未眠大膽又肆意的問：

    “聞頌，你說了要滿足我的遺憾的，來滿足我的遺憾吧。”

    ……聞頌終於動了。

    他是乖狗狗，按照戚未眠給的指令。

    她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讓伸出爪子就伸出爪子。

    讓蹭蹭就蹭蹭。

    讓搖尾巴便搖搖尾巴。

    只是沒有全套。

    戚未眠還是知道這裏是什麼場合的，不能太過於的過分。

    聞頌十分正直的給她拉起衣裳。

    戚未眠渾身都沒力氣，站不起來了。

    她軟軟的搭在聞頌的身上，嬌氣的讓他抱：

    “抱~”

    聞頌自然的將她給抱起來，語氣無奈：

    “是你非要在這招我……”

    即便沒人進來，雖然知道不會有人進來打擾兩人的二人世界。

    戚未眠還是覺得不太對，她窩在聞頌的懷裏思考了半天：

    “為什麼感覺還是在滿足你的遺憾。”

    聞頌涼聲提醒她：

    “阿眠，我沒有這麼輕易的就被滿足。”

    戚未眠：“……”

    變態！

    ——

    夜幕降臨，聞頌抱著她走出藏書閣。

    聞頌領著她，奔學堂去。

    拿腿將門給開開。

    戚未眠注意到，桌子的數量和擺放跟當年是一樣的。

    她一眼就鎖定了她和聞頌的位置。

    在後排，她靠著窗，聞頌的座位就在她的旁邊。

    戚未眠怔忪道：

    “怎麼忽然來這？”

    聞頌將她給放了下來，改為牽著她的手往座位上走。

    戚未眠乖乖的跟著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聞頌溫聲提醒：

    “阿眠，翻出來桌子裡的東西。”

    戚未眠伸手一摸，摸到了幾個木盒子。

    她全都拿了出來，一共是有六個盒子。

    她先開啟了第一個，裡面疊放了足足有九幅畫卷。

    一幅幅的揭開，是聞頌獨有的畫風，不算精緻，是他眼裏的戚未眠。

    周遭的背景黯然失色，她在他的畫裡，永遠都是閃著光的。

    只是最後一幅畫，是她穿著婚服的畫。

    大紅色的婚服喜氣洋洋，被團扇遮著的臉神秘又引人注目。

    在這開始，戚未眠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她佯裝淡定的繼續揭開剩餘的禮物。

    第二個盒子裏的，是地契，所有屬於他的地契，都在這裏。

    第三個盒子，是聞頌所有的產業。

    第四個盒子裏，簡單粗暴的放著一張支票，上面並沒有填寫數字。

    聞頌輕聲道：

    “慕眠錢莊的玉佩已經在你這了。”

    第四個盒子，倒是一個空盒子。

    第五個盒子，裡面放著許多張的空白紙條，聞頌解釋說：

    “阿眠如果有什麼想要的，都可以寫在上面，一一兌換。”

    戚未眠平復了一下呼吸，揭開最後一個盒子。

    一個很小的盒子。

    裡面盛著一隻戒指。

    玉戒。

    戚未眠扭頭看向聞頌，明知故問：

    “什麼意思？”

    聞頌低聲道：

    “恨嫁的意思。”

    他認真的看著她問：

    “我，包括我的所有都是你的，我很能掙錢，我很乖，什麼都能做，不會的都能學，阿眠，你要不要我？”

    “笨蛋。”戚未眠將頭撇開，目光落在玉戒上。

    難怪，他總是喜歡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還以為和纏繞頭髮是一個毛病，原來是爲了這個。

    聞頌帶著他的滿腔真心和全部的誠意來問她。

    戚未眠，你要不要娶我？

    戚未眠很想答應，但是她拒絕了：

    “聞頌，你再等等我，好嗎？”

    聞頌眸光頓時黯淡下來。

    聞頌，你等等我。

    這句話他在她這裏聽過很多遍了，一等，便是三年。

    如今小清曉都已經出來了，她還是讓等。

    聞頌不懷疑她是不想負責。

    可是……

    聞頌卑微的求一個原因：

    “阿眠，可以跟我說，這次又是為什麼嗎？”

    他換了一個問題，直白一點的問：

    “阿眠，你能和我溝通嗎？”

    她一直都有這個不喜歡和他溝通的毛病。

    即便本心是爲了他好。

    可是阿眠……

    聞頌垂著眸，輕聲呢喃：“我也是不安的……”

    很不安。

    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的心是高高的懸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