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小跟班碧兒
翌日清晨。
“小姐,該起身了,一會陛下說不定會招您奉茶,若是去晚了,李公公會打手板的。”
“別吵,安靜!”
打鬥最是耗費體力,艾寶寶昨日累了一夜,這會子睡得正舒服,哪裏還算是誰說話,直接揮揮手,卷著被子滾到另一邊繼續睡覺去了。
“小姐,快點起身呀,李公公打手板可是很疼的。”
又是一陣推搡,艾寶寶被吵得不行,閉著眼睛回話:“香桃姐姐,你別推我,再讓我睡一會,一會就好。”
“小姐!”
身邊的人繼續推搡,誓要把艾寶寶叫起床才肯罷休。
而艾寶寶此刻也突然反應過來,香桃區區一個女鬼,再厲害也不可能如此推她,自己身旁的,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
“符起,諸邪退避,中!”
看都沒看清來人,艾寶寶已經下意識地將符篆抓起來,猛地貼在來人臉上,嚇得那人一個趔趄,從床上直接摔到地上。
“哎呦,疼死我了,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呀?”
聽她說話清楚,艾寶寶這才確定是個正常人,緊接著又納悶兒,自己只是睡了一覺,好端端地怎麼就多了一個人,而且還喚自己小姐,太奇怪了。
“對不起,我睡得有些懵,不過,你是誰啊?”
地上的姑娘立刻爬起身來,向艾寶寶回話。
“回小姐,奴婢叫碧兒,原是宮中侍候禹王殿下的,昨晚才被殿下指來侍候小姐。”
仔細打量一番,碧兒說不上絕頂漂亮,卻也是明眸皓齒,機靈可愛,雖然沒有多說自己的來歷,可艾寶寶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碧兒的身份遠沒有說得這般簡單。
“你是宮女?”
“回小姐,是的。”
“你是宮女身份,我也是宮女身份,你若一直喚我小姐,人前是不是不太合適呢?”
“但憑小姐吩咐!”
“那你也喚我大師,可好?”
既然是禹王哥哥送來給自己作伴,艾寶寶還是頗為信任她的。
碧兒推遲半天,終是沒有扭過艾寶寶,只能答應她與看不見的香桃一樣,喚她大師。
“碧兒,你會梳頭嗎?不用太複雜,不礙事就行。”
“知道了,全交給我。”
在小院的時候,雖然小黃小藍會做,可都是些複雜麻煩的髮型,艾寶寶嫌頂著麻煩。
如今,到了燼明宮這裏,哪裏還有人幫她梳頭,弄得她這兩天還是胡亂挽一下,現在有了碧兒,真是天大的好訊息。
雖然艾寶寶到了燼明宮,可碧兒終究還是沒有說準,皇上也沒有招艾寶寶奉茶,像是將她遺忘在了偏殿,不過這樣更好,她倒是樂得清閒。
日子平淡如水,兩日轉眼過去,明日便是胥玄陪同艾寶寶去給太子瞧病的日子,皇上仍未曾招過她晉見,只是讓李公公傳來一句話,說讓她不必有負擔,盡力就好,除此別無叮囑。
“皇帝伯伯這是怎麼了?讓我來又不見我,真是奇怪!燼明宮太悶,太無聊啦!”
艾寶寶實在找不到事做,趴在桌上一邊無聊地嘆氣,一邊享用來自碧兒的投喂。
“聽侍候的小公公提起,這幾日陛下身體不適,連禹王殿下過來請安都沒能見到陛下的麵。”
‘啊’的張開嘴,一顆葡萄繼續被塞進艾寶寶的嘴裏,待她滿足地舔舔嘴唇,才繼續與碧兒說起剛剛的話題。
“不會吧,前兩天都沒事呀!算了,等忙完明日的事,我再找機會去看看皇帝伯伯,免得禹王哥哥擔心。碧兒,我還要。”
就在艾寶寶享受美食的時候,宮中另一處正在上演一出直接影響禹王今後命運的慘事。
承恩巷。
嘩啦一聲,原本堆積如小山般的油燈被人一腳踢倒,全部倒在了跌坐在地的花發婦人身上。
“噁心的下賤胚子,你兒子是太子又怎樣?如今還不是半死不活地躺在東宮裏,而你,只能待在這裏做些最低賤的活直到死!”
花發婦人並不做聲,更是連動作都沒有,任由那高高在上的‘貴人’打罵,像是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以為當年你在那個賤人身上做過的事情,如今還能再在本宮身上用一回,你也太小看本宮這個皇后了,玫貴嬪!”
吉服受汙部分的碎片被周皇后狠狠砸到玫貴嬪臉上,這才讓她原本麻木的臉有一絲鬆動。
“想讓本宮出醜,再借本宮的手去對付那賤人的兒子,怎麼?這樣你兒子的太子之位就能保住?”
周皇后滿帶譏諷的語氣,刺得玫貴嬪生疼,有些話脫口而出時,註定一切已成定局。
“我……我沒有。”
最後三個字低不可聞,不知是心虛,還是絕望。
“如今這一局,本宮還給你。很快,太子就會知道,禹王來看望過你,若是你願意配合,本宮心情好了,也不是不可以讓你兒子在太子位上壽終正寢,這是你的福分,也是他的福分。”
周皇后的話,猶如尖刀刺進玫貴嬪心臟,疼得她蜷縮著身體不斷後退,想要逃離魔掌。
“不……不……我是太子的親孃,陛下都沒說要我死,你憑什麼……憑什麼……”
垂死的叫囂引起了周皇后的不滿,上前一步,直接掐住玫貴嬪的下顎,逼著她正視自己。
“憑什麼?就憑你當年對那賤人做的事,你覺得,禹王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放過太子?他……會不會一刀一刀颳了太子。要不,你試試?”
這般恐怖的畫面彷彿就在玫貴嬪眼前,爲了太子,她不敢與周皇后賭這一把。
“你自己看著辦!”
只丟下一句話,周皇后揚長而去,留下絕望的玫貴嬪獨自感傷,可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自行結束生命。
“你!怎麼是你?你要做什麼……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並未在淒涼孤寂的承恩巷中激起一點浪花。
直到一日後,纔有宮人發現此地慘狀,可惜,陪著艾寶寶快要到達東宮的胥玄並不知曉一切,更不會知道今朝便是他與太子決裂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