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好飯不怕早
“小主人,快看看她!”
還未等荼荼想通,錫南就已經抱著金粉姨蹲在了她的面前,“救她!”
只見金粉姨臉色慘白,身體還在不住抽搐,看起來很是不好。
“怎麼回事?”
荼荼並不會治病,料定錫南帶她來找自己,一定是認定自己的本事能夠救她。
“壞人傷了她!”
“壞人?”荼荼很快反應過來,“錫哥哥是說,旎旎傷了姨姨?”
“是!”
“放下她,讓我看看。”
按照荼荼的示意,錫南將金粉姨放在她的身前,看著她腕間伸出靈絲,扎進金粉姨腕中探查傷勢。
幸好荼荼經過休養,已經可以再度呼叫靈絲,不然就算是心中想救金粉姨,自身無力也是惘然。
“奇怪!我的靈絲確實能夠探出姨姨體內有東西,可究竟是什麼東西卻是摸不清楚,怎麼會這樣?”
荼荼有心再探查一邊,誰知結果還是一樣,如此毫無頭緒的狀況,很是讓她為難。
不過還有一事能夠讓她稍稍心安,那就是她的靈絲應是能夠壓制金粉姨體內的東西,這一點從金粉姨逐漸緩解的面色,以及緩緩鬆弛下來的身體不難看出。
“舒服些了?”
錫南看她煞是心疼,摟著她的手緊了不是,鬆了也不是。
“好多了,”金粉姨強撐著扯出笑容,看起來仍是虛弱無比。
荼荼看著同樣不捨,開口問她:“姨姨,真是旎旎傷了你嗎,她為何要殺你?”
金粉姨咧嘴苦笑,“她不是要殺我,而是要控制我,她與伊昆那個叛徒定計想要借用我公主的身份掌控整個聖巫族,乃至整個丘孜。倘若讓他們得逞,不光是聖巫族,就是整個丘孜都會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荼荼低頭思量半天,她心中雖然還是覺得虧欠了旎旎,卻也不能拿整族人的性命開玩笑,所以,旎旎與那個伊昆的計劃,她是絕對不能讓他們成功。
“姨姨放心,我想清楚了,即使歷山家虧欠旎旎,終還是不能拿族人的性命去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任她做如此惡事。”荼荼略頓了頓,繼續說話:“這聖女的位置,我不會讓她,咱們各憑本事吧,我未必會輸。”
金粉姨滿意點頭,扭頭看向錫南時忽有不捨,可也只是一瞬便被她隱藏得乾乾淨淨,轉而笑對荼荼,“放心,姨姨幫你,這聖女傳承以及聖女之位一定是你的。”
荼荼略想想,很是不解。
“什麼聖女傳承?不是說,真正的聖女已經消失了好幾十年嗎,到哪裏尋她,才能得到傳承呢?”
金粉姨打量她片刻,莞爾一笑中竟有決絕神色,“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還有一種辦法,不需要找到聖女本人,也能將她體內的傳承召喚出來,只是數百年來,無人試過罷了。”
“什麼辦法?”
荼荼想要刨根問底,金粉姨卻是言止於此,不願多說。
“我只能告訴你,與我有關,具體怎樣做,等回去了聖巫族再做打算吧,現在說沒有意義。”
荼荼想想也是,現在還是想想如何離開重要,其他事情,現在想來確實有些早了。
“姨姨,先歇歇吧!您體內的東西,我只能控制並不能根除,看來還是要等回去聖巫族之後,讓師父看看才行。”
她看向錫南,接下來的話,更像是說給他聽。
“放心,這段時間,我會守在姨姨身邊,不會讓您出事的。”
如此說完,錫南緊繃的“心”才能稍稍放下一些。
“現在,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鳳凰落漲水之後,咱們怎麼走?”
沒有船自是寸步難行,荼荼所想,金粉姨怎會沒有預料到,連連擺手,“放心,船會有的,只不過到時候,咱們還要再去接一個人。”
“是誰?”
荼荼還是難逃孩子心性,忍不住追問。
“時機到了,你就會知道,不必多問。”金粉姨轉頭看向錫南,笑顏如花,“我累了,抱我回去休息吧!”
她如此嬌羞模樣就連荼荼都直呼沒眼看。
此時正值午後,是一天中最為慵懶舒適的時光。
院外河邊,艾寶寶拿一片幹荷葉遮住眼睛,仰面躺在曬草藥的麻席上,雙臂枕在腦後,雙腳自在愜意地一翹一翹。
那種難以言說的感覺,配上藍天白雲老日頭,簡直就像是喝醉了酒,微醺之中透出的美妙。
一旁的胥玄嫌棄她這般姿勢丟人,決計不跟她學,所以這樣的美好,終還是隻有她一人獨自體會。
享受夠了,她緩緩收回手臂,透過荷葉的縫隙,看向院中,這會子,大山正在秦爺爺的指導下學著切藥,而娟丫頭,應該稱是娟娘抱著玖兒站在一旁微笑觀瞧。
自打秦爺爺說出要將福安堂交與他們小夫妻經營之後,大山便帶著孃親搬來了福安堂居住。
原本艾寶寶還要幫著幹些活,或是看顧玖兒,奈何大山娘甚是能幹,只她一人,便將福安堂裏裏外外的瑣事全部包圓,像是要報答秦爺爺對大山的恩情,因此,院子裡的事情,根本沒有艾寶寶插手的餘地。
至於玖兒,似乎能夠感應到即將到來的分離,這幾日格外黏著秦爺爺和娟娘,就連大山學藝之時,他也要跟著。
所以,福安堂裡的閒人就剩下了胥玄與艾寶寶。
胥玄倒是落得個省心清靜,可艾寶寶這般閒不住的性子,日日閒得快要發黴。
“玄哥哥,離鳳凰落漲水還有幾日?”
艾寶寶忽然起身,盤腿坐在麻席上,將幹荷葉頂在頭上遮陽,遙遙看著大山專心幹活。
“該是還有兩三日吧,怎麼,著急回去了?”
她依舊看著大山,他低頭切藥,等切完一盤,又開始繼續切另一盤,如此反覆,平淡地有些乏味。
這時,她才最終確定,這樣的生活不適合自己。
“是著急了,但還是有些捨不得。”
“捨不得秦爺爺和大山一家?”
艾寶寶點頭,慢慢靠在胥玄懷中。
“這有何難,”胥玄對著院中叫道:“大山,姐姐、姐夫請你喝酒,叫上老爺子、弟妹,還有嬸子。”
艾寶寶被他驚得停了一瞬,抬起頭,默默看他。
“嗯……”他微笑頷首,“辭別宴是有些早了,可俗話說得好,好飯不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