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胥玄心中認定的自然也是長生，之所以到如今還在猶豫，也是因為他實在想不通，自己與太子皇兄並無交惡之處，為何太子皇兄非要致自己於死地不可。

    還是這長生受了別人的指使，想要將殺害自己的罪責嫁禍給太子皇兄，以此達到同時除去自己與太子皇兄二人的目的，倘若真是如此，便是不忠不義，其心可誅。

    越想越是頭痛，胥玄索性摒棄了所有的念頭，反正宮裏那位老爺子遲早要給自己一個交代，如今自己想再多也是白想，還不如去擔心擔心自己的寶貝丫頭要緊些。

    “王爺，李總管到了，說是帶來了陛下的口諭，還請您前去接旨。”

    成伯來得總算及時，不然面對憋著一肚子疑問的常霖，禹王爺豈不是要被他煩死。

    “請李總管去大廳奉茶，本王即刻就到。”

    常霖還想張口，卻被胥玄搶先堵住嘴。

    “閉嘴！還不快些侍候本王洗漱，你敢讓李公公久候？”

    常霖可沒有這樣的膽量得罪陛下身邊最得臉的李公公，立刻侍候胥玄更衣，又隨著他一同去往大廳。

    “老奴參見王爺，看見王爺沒事，老奴就能安心地回覆陛下了。”

    “有勞公公與父皇惦記，本王沒事，只是那丫頭……”

    提及艾寶寶，胥玄更顯出有些失落，李公公甚是會看人臉色，立即開口說明來意，順便安撫胥玄的情緒。

    “王爺放心，郡主吉人天相，定會逢凶化吉的。您瞧，這些都是陛下賞賜給郡主補身子用的，還請您待為收下。”

    “兒臣替灼華郡主多謝父皇賞賜，過幾日待郡主情況好轉，本王定當親自進宮叩謝父皇。”

    此言聽得李公公心驚，這哪裏是要叩謝什麼皇恩，明擺着就是說給陛下幾天時間查明真相，到時候禹王殿下會親自進宮問陛下討要交代。

    “不急，不急，郡主的身子金貴，還是……等郡主養好了身子，殿下再陪著郡主一起進宮謝恩不遲。”

    “老狐狸！”

    胥玄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可臉上卻是依舊不動聲色，管李公公如何忽悠，反正是他自己說了纔算。

    “殿下……”

    “李公公還有何事？”

    眼看胥玄不起話頭，李公公反倒是不好提及瑤山之事，可皇上有所交代，自己也不敢隱瞞，斟酌再三才繼續開口。

    “陛下知道，這一次殿下與郡主受了委屈，可事關重大，還請殿下暫且忍耐，多給陛下一點時間處置。”

    “李公公說哪裏的話，本王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就是知道胥玄睚眥必報的性子，皇上纔會讓李公公特意跑這一趟，奈何並沒有什麼效果。

    “殿下，陛下一番苦心，還請您多多體量。”

    “公公怎麼又這樣，本王不是說了過幾日嗎，你著什麼急。”

    眼下需以艾寶寶為重，至於其他人其他事，胥玄暫且沒有功夫過問，可若是等他騰出手來，會不會做些什麼，全要看皇上如何處置。

    李公公未能完全如願，不得已悻悻而返，他不知回宮之後該要如何同皇上交代，只能在心中暗道，這天家父子，當真沒一個是好相與的。

    李公公走後不久，胥玄用完早膳，剛要去看艾寶寶，誰知卻被常霖攔住，說是有要事稟報。

    “王爺，人已經來了，就在書房，您現在要見嗎？”

    身後的常霖低聲傳來訊息，胥玄略一思索，還是決定先去見見纔是，免得寒了他們的心。

    書房之中，胥玄與岸乙並未當面相見，而是隔著暗門說話，倒也符合暗衛覲見的規律。

    “瑤山之中，是你在暗處替本王退了敵，護了本王周全？”

    “屬下職責所在，可惜還是讓王爺與郡主受了傷，全是屬下無能。”

    岸乙並未居功，只因暗衛為主子用命乃是本份。

    “不必如此，本王知道你們傷亡不小，已然盡了全力。本王交代過常霖，一會你去尋他，多帶些藥材銀兩回去，算是替本王給他們一些撫卹。”

    也不是收買人心，只是經此一事，胥玄對岸乙及他的手下才算是完全信任，將他們正式當作自己的手下。

    “從今往後，你的人與王府侍衛同等，除了宮中那一份，本王另有賞賜。”

    “屬下替兄弟們多謝王爺。”

    岸乙並未與胥玄多作客氣，只因他心中明白何人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自從被皇上派去單獨保護禹王殿下，他與乙隊便已經等同於劃給了王府，如今能被胥玄認同，纔是與有榮焉。

    “說正事，瑤山那一日，劫殺本王的，到底有幾處人馬？”

    “回王爺，應該是兩處，一處殿下遇上了，另一處是屬下撤離時遇上的。”

    “可是燕王與……太子？”

    得了皇上的令，面對胥玄的提問，岸乙自然不會隱瞞，實話實說好好交代。

    “是，您遇上的是太子，未遇上的是燕王。”

    “說清楚些！”

    “在路上劫殺屬下一次，又劫殺王爺兩次的，正是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長生，至於燕王，可能是因為得到訊息稍晚，待他們趕到之時，您已經上了回京的馬車。”

    岸乙說得肯定，胥玄心中之前還偷偷保留的一絲僥倖，在這一刻徹底粉碎，消失殆盡。

    “當真是太子，你確定不會看錯？”

    “確是長生，屬下絕對不會認錯，就為這事，當日他竟還想殺屬下滅口。”

    雖然已經確定了太子對自己的殺意，可胥玄還有一事疑惑，定要再問問清楚。

    “以你的武功，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長生？”

    “回王爺，當日這長生及其手下甚是詭異，幾乎是無敵的狀態，屬下連折數人，才僅僅是傷了他們一兩人，更不要說他身後還有一個看不清楚的高手。”

    後面的事，都是胥玄親身經歷，自然不用岸乙再說，如今想來，那些人應該都不是尋常人，就是不知會不會與碧魈臨去之前提到的那兩人有關？

    “琳琅……背後的高手……到底都是些什麼人？”

    胥玄的自言自語，引起了岸乙的注意，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替胥玄解惑。

    “王爺，您說什麼？”

    “本王手下之人查到一個名字，琳琅，你可有聽說過？”

    岸乙沉思一刻，還真是讓他想起了一些端倪。

    “琳琅這個名字，屬下在燕王府的邸報上聽說過，應該是……是太子殿下送去燕王水宮的美女。”

    又是太子，胥玄不知還有多少事情與自己這位好皇兄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