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後麵纔是關鍵，胥玄立刻追問，“而且什麼，快說！”

    “老奴第二日前去書房收拾時，發現兩個杯子都被用過，可那幾日老奴分明記得，家中並無客人留宿，又怎麼會有人陪老爺喝酒呢？”

    一人獨飲，兩杯相交，如此這般還不是事出有妖？哪裏還用得著別的解釋！

    “丫頭，你就不覺得此事古怪嗎？”

    艾寶寶並未抬頭，眼下她正與碗中的辣炒年糕較勁，支支吾吾答了胥玄一句。

    “古怪不古怪，到時看看不就全都清楚了。”

    也對，光是坐著猜想答案有何意義，不如親身去看看，方能尋出真相。

    “文管家，你去照看茵茵吧，若有事情，立刻告知本王。”

    遣走文叔後，艾寶寶也填飽了肚皮，被胥玄拉著，走到院中賞月消食。

    “玄哥哥，今日的月亮真圓，像是……一個大月餅。”

    好有胃口的形容，惹得胥玄哭笑不得，心中暗歎小丫頭貪吃。

    “以前跟著師父在桃山時，我從未羨慕過其他人家的孩童，雖然每日練功都很辛苦，可師父把給不了親生骨肉的所有疼愛都給了我，好吃的、好玩的，一樣不比別人少。”

    也不知艾寶寶說話是不是一語雙關，既說了自己幼年時的往事，又在胥玄面前替自家師父說了好話。

    “可早些年，我卻是日日想著，若是我爹孃沒有早逝，他們會不會比師父更加疼我愛我呢？玄哥哥，我受過沒有爹孃的苦，不想茵茵也受上一遭。”

    胥玄望著眼前坐著的少女，那一刻的悲傷，他竟然也能夠感同身受，只是她此刻提起這些，是想要說明什麼。

    “玄哥哥，若是柳志全當真對茵茵不好，咱們收養她行嗎？”

    原來是這個目的……

    胥玄暗自鬆一口氣，但仍對她待茵茵的態度很是好奇。

    “只見了一會的功夫，你就這麼喜歡茵茵，喜歡到想要做她的孃親？”

    艾寶寶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對著胥玄反問：“有何不可，這孃親我為何做不得呀？”

    面對她的執著，胥玄有些不能理解。

    “你還未及笄，自己都還是個小丫頭，你老實說，到底是爲了什麼？”

    “哎呀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自然是爲了茵茵嘛，還有我自己好。”

    爲了茵茵很好理解，艾寶寶可憐她年幼受苦，自然是想護她萬全，可爲了艾寶寶自己……

    胥玄一時半刻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這麼簡單的道理，玄哥哥你還不明白，好笨哦。”

    “……那你慢慢說，本王聽著。”

    怕她說了半天口渴，胥玄特意遞了一杯茶過去給她潤喉，而他自己則是端起另一杯準備品嚐。

    “當然是爲了你我未來的寶寶呀！”

    噗呲——

    胥玄口中剛入嘴的茶水直接噴了一地，他也嗆咳好半天，才堪堪停下。

    “你說什麼？什麼……什麼寶寶？”

    許是這一番‘驚喜’太過嚇人，胥玄連話都說不利索，可是得了艾寶寶好大的白眼。

    “玄哥哥，你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些吧！莫非你忘了馬車上的事情，不想對我負責任了？”

    “嗯？本王沒做什麼越矩之事。”

    瞧艾寶寶說得，活像是胥玄在馬車上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幸好沒有旁人在，不然堂堂禹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咯。

    “還說沒有，你剛剛在馬車上親了我，玄哥哥承不承認？”

    雖然是意外之舉，但親了就是親了，胥玄無從抵賴，可獨獨這個又能說明什麼。

    “那是意外！丫頭，本王……不是，我沒有輕薄你的意思。”

    說及此，艾寶寶竟是有些興奮。

    “師父說過女子不能隨便被男子親了去，否則就會有小寶寶，可若是自己心愛的人呢，倒也沒什麼關係。”

    這話聽得胥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桃山仙人還真是……不拘小節。

    “如今我被玄哥哥親了，自然就會有小寶寶的，有茵茵在，多個姐姐照顧她豈不是更好。”

    “小丫頭，你師父的話有時候聽聽就好，不必當真，至於咳……寶寶的事情，本王回頭讓嬤嬤好好解釋給你聽。”

    胥玄無奈的搖了搖頭，和這丫頭在一起的日子果然緊張刺激，讓人……欲罷不能。

    “難道是我聽錯了？算了，待下次有機會我再問問師父。玄哥哥，說正事，若是找不到柳志全，茵茵要如何安置呢？”

    這倒是一句正經話，只不過在胥玄看來，並未到這種地步。

    “丫頭，你只管放寬心，志全的人品，本王還是信得過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否則他絕捨不得動茵茵一根頭髮。”

    胥玄所說，艾寶寶信了七八分，可最終結果，還得她自己親眼所見。

    “希望吧，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他。玄哥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過去看看吧。”

    話落，兩人攜手步入書房，這一次由艾寶寶燃起符篆，親自探一探是否有異常。

    “沒有……也沒有……還是沒有……”

    書房連著臥房，空間並不算大，即使艾寶寶查得非常仔細，片刻後也有了結果。

    “等等！果然有問題，好重的陰氣，玄哥哥你來看看這個盒子，能看出來是裝什麼的嗎？”

    “清雅齋，又是那裏！”

    胥玄接過盒子仔細觀瞧，內封上赫然寫著三個小字：清雅齋，正是左宏仁買下那支有問題的金玉琵琶的地方。

    “這個尺寸，應該是裝畫軸的，就是不知道上面畫的什麼？”

    此刻，艾寶寶像是想起了什麼，口中小聲嘟囔，就連她身旁的胥玄也聽不清，唯獨看口型，猜測出來一句。

    美人圖！

    “娘……你別走，爹爹……別打茵茵，痛！”

    院外突然傳來茵茵淒厲的叫喊聲，這孩子似是陷入夢魘，百般掙扎不得解脫。

    “茵茵出事了，快走！”

    哪裏還有時間管什麼畫軸，艾寶寶拉著胥玄衝出書房，向柳茵茵的院中飛快地跑了過去。

    “王爺，郡主，小姐也不知是怎麼了，就是喊不醒，您二位快想想辦法救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