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別怕，艾姐姐在，你是不想讓爹爹回來嗎？”

    心中無端猜測，艾寶寶還有些不好意思，可看向懷中糾結的小丫頭時，又像做實了些什麼。

    “茵茵想爹爹，可又怕爹爹回來總打茵茵，好痛！”

    在馬車上聽說過柳家往事，艾寶寶怎樣也不會想到柳志全竟然會責打茵茵，頓時聲音大了許多，“柳大人打你？打哪了，打了幾次？”

    被突然激動的艾寶寶嚇得直哆嗦的柳茵茵，頓時又不吭聲，只是將頭埋在她懷中半天，不再動彈。

    “茵茵乖，對不起，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太大聲嚇到茵茵了。不過，茵茵你可知道姐姐是學功夫的，吃了很多飯才能這樣大聲，厲不厲害？”

    飯桶有什麼好誇獎的，艾寶寶真是不會哄人，倘若碧兒在這兒，怕是要給她一記白眼。

    可柳茵茵畢竟年幼，一句會功夫便能再度吸引她的注意力，小腦袋又從艾寶寶懷中探了出來。

    “想聽了？等你睡醒，姐姐慢慢告訴你。”

    柳茵茵點點頭，安心地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這個柳志全什麼東西，虧我還說他可憐，連這麼可愛的小娃娃都能下得了手去打，他算什麼好爹爹！”

    艾寶寶義憤填膺，恨不得打柳志全一頓解恨，手中卻是一點都不敢動，生怕吵醒了可憐的小丫頭。

    柳志全為官算是清廉，又要撫養女兒，那一點薪俸只能說是夠用，故而柳府並不大，說白了，只是一座兩進兩出的簡單院落，與其他同品級的大人們可是沒法比。

    書房連著臥房，就在柳茵茵院子旁邊不遠，胥玄帶著常霖來去方便，搜尋起來也並沒有多難。

    “常霖，查仔細些，別放過任何線索。”

    常霖負責搜查書房，而胥玄自己則是踱步在臥房中四處觀察。

    “會不會真有哪個東西？”

    胥玄口中嘀咕，左手已然伸進衣襟，將艾寶寶之前給他開天眼的符篆拿出來，緊緊握在手中，輕車熟路地自行開了天眼。

    “什麼都沒有……”

    結果讓他很是失望，除了身上偶爾覺察出陰寒之氣外，胥玄再無其他任何發現。

    “王爺，時辰不早了，您打算如何安置？”

    原以為主子在閉目養神，常霖沒敢打擾，直到門外的文叔開口提醒，胥玄才收了神通。

    只是這一打擾，也讓胥玄錯過了角落一閃而過的黑影。

    “常霖，吩咐下去，本王與郡主今日住在柳府，陪一陪茵茵。”

    名為陪伴，實則今夜還需要艾寶寶過來再探一番，找到線索纔有可能尋到柳志全。

    胥玄步入院中時，艾寶寶正趴在石桌上氣悶呢。

    “茵茵呢？丫頭，你怎麼出來了？”

    “她睡了，乳母抱去床上休息，我實在忍不住，出來透口氣。”

    小丫頭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看來已經知曉茵茵受的苦。

    “玄哥哥，那個柳志全真不是東西，他怎麼能責打茵茵呢？枉費你還幫他說了這麼多好話。”

    胥玄不知原因，也不好替他多說話，只得先行安撫艾寶寶。

    “丫頭，我相信自己認識的那個柳志全並非如同你今日聽到的這般不堪，也許，他是遇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纔會變成如此，你願意陪本王一起找出事情的真相嗎？”

    想起茵茵方纔驚恐的模樣，艾寶寶仍是恨意難消。

    “也是還茵茵一個原本愛她如命的好爹爹，可好？”

    面對胥玄懇切的目光，艾寶寶嘆了一口氣，“玄哥哥，我可以幫你，不過，若是讓我發現柳志全當真是個惡人，到時候我打他一頓，你可不能攔著啊。”

    艾寶寶摩拳霍霍，彷彿下一刻柳志全就會站在她眼前，任由處置。

    “放心，倘若事實如此，我幫你打他。”

    胥玄可不傻，此時若是不順著艾寶寶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引火燒上自己，多不划算。

    “這還差不多，玄哥哥，我餓啦！”

    聞言，胥玄不免愕然，小丫頭到底是什麼做的肚皮，一個時辰前剛吃完整盒甜糕，如今又在喊餓，如若不是禹王府家大業大，怕是真要讓她給吃窮了。

    “常霖，讓文管家備飯，郡主又餓了。”

    柳府家底單薄，平日裏都是勤儉慣了的，老爺不在府中這幾日，肉食只備了柳茵茵的獨一份，以至於招待禹王與郡主，也只有全素宴席。

    “讓王爺郡主見笑了，時間倉促，老奴來不及準備其他，只能委屈王爺與郡主用上一頓粗茶淡飯。”

    文叔站在一側侍候，頗為侷促地不斷搓著手，說話時帶著萬分小心，生怕胥玄一個不滿意，斷送了自己的小命。

    “吃菜！”

    豈料這一頓正中艾寶寶下懷，嘴裏吃著胥玄源源不斷夾給她的菜，口中還不忘好好誇獎文管家一番。

    “文叔，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吧，郡主吃素，纔不會嫌棄你這飯菜。”

    常霖與文叔熟悉得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安心。文叔頗感意外，第一次侍候兩位貴人用膳，沒想到竟是如此好說話。

    “大人，老奴還要去給小姐送飯，這裏勞煩您照看照看。”

    想著小姐應該快要醒來，文叔急忙端起飯食就要送去柳茵茵的院中。

    “等等，本王有話問你，志全在時，茵茵也是獨自在房間用飯嗎？”

    文叔略想了想，纔對著胥玄回話。

    “回王爺，早先並非如此，也就是這些時日，老爺開始一人待在書房用飯。小姐當時為此鬧過一兩次，還……還捱了老爺的打，之後才聽話的乖乖在自己房中用飯。”

    為這又捱了打，艾寶寶瞬間氣得不行，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可胥玄卻打算探究到底。

    “說詳細些，志全獨自一人都做了些什麼，你是否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文叔仔細回想過往的事，還真發現了一絲端倪。

    “就是吃飯，喝酒，沒別的……對了王爺！若說奇怪，也就只有一項，老爺一個人喝酒竟讓老奴準備兩個杯子，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