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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南陽張繡

    張飛進攻廣成關之時,孫乾已然來到了南陽,面見張繡。

    張繡,張濟之侄。

    張濟與李榷、郭汜追擊獻帝遇阻,便帶兵南下,盤踞在司隸的弘農郡南部。

    只是司隸連年乾旱,又鬧過蝗災,因此糧食不足以養活麾下兵馬。

    因此張濟便帶兵劫掠南陽。

    劉表為荊州牧,南陽屬於荊州北部屏障,自然不容有失,當即便欲點起兵馬前來應戰。

    卻不料,張濟在進攻穰縣之時,中了流矢身死,部下登時便欲潰散!

    便在此時,張繡出麵,召集眾將安撫軍心。

    大部分是西涼軍馬的張濟軍,便追隨了張繡——張繡的武勇,在軍中很有聲望。

    張繡得以統領眾軍之後,當即先像劉表投降。

    劉表接到降書大喜,當即任張繡為南陽太守,麾下兵馬就地駐紮在南陽!

    劉表之所以這麼快便接受了張繡投降,與他本身情況有關。

    劉表孤身入荊襄,麾下兵馬一個也無。而當時的荊襄地區,“宗賊”盤踞,與各世家的關係盤根錯節,幾乎就是荊州地面上的一個個土皇帝!

    劉表到任之後,命令得不到施行,與傀儡無異!

    劉表便問計蒯良、蒯越,蒯良建議施行仁義,蒯越建議先用權謀,而後劉表用蒯越之計,騙了五十五部宗賊首領齊聚一堂,而後伏兵起,將之全部斬殺!

    自此之後,劉表威震荊州。

    但劉表本質上有統治荊州的實力麼?!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他沒有嫡系軍馬。

    之所以荊州安定,乃是劉表任用蒯良蒯越、蔡瑁張允、黃祖之輩所故。

    而這些人,都是荊州大族。

    因此,雖然劉表治理了荊州宗賊豪強當道的亂象,卻使這些既得利益的豪族大家佔了便宜,這些人也成為荊州上下繞不開的人物。

    與其說劉表文治武功除去宗賊,倒不如說是蒯家、蔡家等世家大族借劉表之手,名正言順的除去對手,掌控了荊州!

    沒有自己嫡系的劉表,看似風光,實際上卻也頗為惱怒。

    直到張繡前來投奔,劉表是發自內心的欣喜!

    往常即便提拔荊州士子或者武夫,也免不了受世家大族的侵襲,最終難說是劉表的親信嫡系。

    而張繡,顯然不是荊州固有的派系,手下有兵有權,更難被有心人侵蝕,因此,劉表曲意接納,正是爲了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

    畢竟那張繡是西涼之人,只有自己,可以給他合理合法的政治地位,他在荊州才能生存!

    張繡得到劉表的接納,自然也是欣喜。

    只要有劉表的認可,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屯駐南陽,自然不會再缺糧草了!

    而劉表的意思張繡也知曉幾分,因此二人是一拍即合,關係十分融洽。

    因此,張繡得以安安穩穩坐鎮南陽,為劉表抵禦北面的風險,更隱隱被劉表引為外援。

    這一日,接到了手下傳報,道有一人自徐州求見而來,乃是徵東將軍劉備麾下使者。

    張繡皺眉,道:

    “劉備?!某與他素不相識,不如不見!”

    座下卻有一人,中年模樣,捋須笑道:

    “將軍還是見見的好。”

    “嗯?!文和先生可知他之來意?”

    張繡側身問道。

    “將軍若要名留青史,第一站便在此人身上!”

    那文士依舊不緊不慢道。

    “嘶!文和先生此言太過矣。”

    張繡一驚。

    “不過、不過。當今天下,唯有四人可為一時之傑,今日來的,便是其中一人手下,此番也是帶著善意而來,將軍與之結交,有百利而無一害。”

    那人輕輕點頭微笑。

    “哦?!既如此,某便見一件他的使者!”

    張繡眼中精光一閃。

    四人?!

    這人乃是劉備麾下,那邊是說劉備是這四人中的一個,卻不知其餘三人是誰?

    難道是那三個人麼?!

    張繡心中暗暗思量。

    不一會兒,孫乾昂然入內,依禮參拜:

    “徵東將軍府長史孫乾孫公佑,拜見張府君。”

    張繡便道:

    “免禮,看座。”

    待孫乾入座之後,張繡便道:

    “不知貴使遠道而來,有何指教。”

    孫乾欠身道:

    “指教不敢當,特為某主結好而來。”

    “某與劉徵東素不相識,從未走動,卻不知貴使冒然登門,結的什麼好來?”

    “向前府君與某家主上沒有走動,也是因路途遙遠來往不便所致。

    如今某家主公督徐州、豫州、揚州,其中豫州的潁川郡與府君治下緊鄰,卻是往來得宜了。

    而某家主公,早仰慕將軍風采,時常感嘆,恨不能早日相見。

    如今既然成為近鄰,因此先遣某來拜會府君。”

    張繡一愣,隱秘的看向那中年文士,見他依舊含笑不語,便道:

    “劉徵東也知道某家麼?!”

    孫乾笑道:

    “某家主公身為漢室宗親,雖然起與微末,但向來敬重天下英雄,不但對將軍仰慕已久,便是將軍麾下賢才,亦深感敬佩。”

    “哦?!呵呵,”

    張繡聞言一笑,心中暗道:

    此言絕對有假。自己才做上南陽郡守多長時間,麾下更沒有幾分人才,說什麼“感佩已久”,豈不是空話、套話麼!

    心中這般想著,口中便輕笑,語氣略帶調侃道:

    “怎麼,徵東將軍府人才濟濟,某麾下也有人才入得了劉徵東法眼麼?!”

    那中年文士挑了挑眉,亦是別有含義的看向孫乾。

    孫乾朗聲一笑,道:

    “看來府君不信,以為某之所說是假話、套話,那某便試言之,”

    孫乾掃視了一眼廳內,口中道:

    “將軍年不及而立,麾下有虎狼數萬,兵精糧足,稱雄一方,難道不值得敬佩麼?”

    張繡一聽,稍有得色,道:

    “某這點家業,不足道哉。”

    孫乾呵呵一笑,繼續道:

    “將軍本身武勇,西涼軍中無出其右,勇冠三軍,一身槍法爐火純青,實在難得。

    此為將軍武功。”

    張繡緩緩點頭,靜待下文。

    “更難得的,將軍麾下有一人,論智計,足以俯瞰整個大漢!”

    張繡一驚,臉上霍然變色不由扭頭看了看那中年文士,扭過頭來,口中道:

    “是、是誰?!”

    孫乾早將他臉色看的明白,便道:

    “正是當初一計將天子、公卿救出賊手的賈詡賈文和!”

    “什麼!”

    張繡霍然起身,雙眼牢牢盯住了孫乾,手掌不自覺摸向腰間佩劍,道:

    “貴使怎知,文和先生便在某處?!”

    孫乾卻是不懼,依舊微笑,看向那中年文士,笑道:

    “文和先生,某家軍師陳故陳孝遠,十分敬佩先生,知道某要來南陽出使,臨行前一定要某見到先生之後替他說上一句話。”

    那中年文士眼中精光流轉,笑道:

    “說什麼?!”

    “先生自保之策世人難敵,值此時節,先生必然已有定計,小子陳故,在徐州掃榻以待,深盼能與先生見面一晤!”

    張繡深深皺眉。

    賈詡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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