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錦衣衛拿起鐵鞭抽到陳凡同的身上，說：“狗東西，連漢奸都敢這樣逞威風。”

    朱明遠淡淡說：“我遲早要殺盡你們這樣的狗漢奸。”

    陳凡同樣吃了疼，嘴角痙攣，他的眉目慢慢地動了起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慘笑。

    然後大笑：

    “漢奸……毛驤，朱明遠，九邊中，內通蒙古的不止我們山西的八家，陝西、宣府、遼東等，哪裏有商人沒有私通蒙古呢商人，你們能殺完嗎？”

    “你知道京裡有多少官員在指望著我們的錢袋子嗎？上到文武大臣，宮裏太監，下到縣衙小吏為止，你能抓抓得完嗎？

    何況我們的大本營山西，早就想鐵桶一樣，朝廷想咬。不是磨碎幾顆牙齒嗎？”

    “我只是陳府的旁系，你們殺了我。我們家的主人只不過是在京城換了負責人而已……”

    朱明遠聽了皺眉，心裏很無味，他懶得再看陳凡同，轉身離去，然後揮著手，說：

    “拖去吧，清晨之前，讓他認罪，把知道的都吐出來，不要玩人。”

    毛驤馬上說：“明白，大人放心，入詔獄死都難，我讓他每天從鬼門關走三次，還能活三十年。”

    “活得這麼久嗎？工作結束後收拾一下，這樣的人活著也是白費了糧食。”

    朱明遠有點不高興。

    在詔獄的刑罰不僅可怕，而且把握能力也很準確？

    明史記載，萬曆年間，在詔獄裏的那些犯了罪的官員外氣血盡衰，膿血淋漓、四肢肥大、瘡毒滿身、更患足腫、步立共廢、耳聾、目不見。

    手也走不動、腳也走不動、喉嚨裡還有點生氣、看起來不像死了，其實和死了不一樣……

    大明朝這麼一個黑暗的王朝，如果不是後面有一個清朝比他更令人憎恨的話，說不定歷史上最混蛋的王朝非他莫屬。

    出了詔獄後，朱明遠旁邊的劉全回顧了雄偉的詔獄建築——目，感慨道：

    “這裏邊我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毛大人，你竟然還能呆好多年，我真的佩服你。”

    這麼說來，他特意將目光投向毛驤，毛驤聽了，便一腳踹向劉全，笑罵說

    “你個馬屁精，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廢話！”

    朱明遠看著兩個人的追逐打鬧，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進宮來給皇后娘娘看病時的場景。那個時候也是不明不白的被抓到了天牢裡面關了一會兒。

    不過當時錦衣衛並沒有把自己怎麼樣？自己只是關了兩個時辰就出去了，後面老毛自己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就奉上了五千兩銀票作為自己的啟動資金。

    現在想想看，他和老毛已經成了很好的朋友。而當初他可是恨不得把這個傢伙千刀萬萬剮啊！

    所以劉全說的也沒錯，如果不是因為毛驤是自己的朋友的話，現在她肯定恨死這個傢伙了。

    ……

    寅時（凌晨3點），西城區各府燈火通明，京官們準備了今天的早晨。

    兵部侍郎光帥的轎子從府中拿出來，透過筐子的窗簾，四處張望漆黑的道路，但全街都是聽到轎伕的腳步聲，靜得可怕。

    各街道的血跡早就被收拾好了，好像沒有發生。

    籠子裡的光帥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我來問問今晚出了什麼事。”

    午門前早上來的官員增加了，也有人等宮本開門討論晚上發生的事情。

    “晚上到底怎麼了？”

    “好像錦衣衛在抓人……”

    “番子哪天不抓人啊？不過這回他們想幹什麼？”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滾回家睡你的覺去，一會兒省的番子要抓你！”

    ……

    不過，錦衣衛終究還是沒有對這些升斗小民。

    倒不是說錦衣衛有多麼仁慈，而是他們在這些平民百姓身上其實差不了多少油水，錦衣衛喜歡抄家，但大多數時間都喜歡抄那些文武官員和那些豪商富戶的家。

    畢竟錦衣衛的工資也不算特別高，平常的錦衣衛士兵一年的工資也就才3兩銀子5石米而已，錦衣衛百戶的工資是7兩銀子10石米，至於千戶則是20兩銀子30石米。

    所以錦衣衛經常被人稱為穿著華麗衣服的的乞丐也不是這個原因。

    朱元璋給的工資太低了，大家又不敢去貪汙，所以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抄家上面，抄到多少算多少，那反正都是自己的私產，就當是撈外快了。

    午門前的一個官員低聲地喊。“我知道了。

    “那些商人不是在東城嗎？那西城怎麼了？楊大人和劉大人都不在了，他們也通敵了嗎？”

    “聽說他們受賄後，被詔獄逮捕了……”

    聽了詔獄，很多官員都沉默著，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首輔大人，你不說點什麼嗎？”

    聽了周圍朝臣的議論，左都御史唐世濟慢慢張開了嘴，在語氣中隱藏了憤怒，他突然聲音變大說：“朱大人想做什麼？”

    唐世濟很生氣，晚上他的管家剛出門打聽訊息，就被錦衣衛的人在街上死了。

    唐世濟這句話一點也沒藏起來，聲音大，問午門前所有官員，他們首先呆住，馬上重聽，但餘光有時會投向光帥，想聽豎著耳朵的老高。

    光帥之前和朱明遠之間有矛盾，所以他們這回真想看看光社會動作反應。

    光帥微微閉上眼睛，裝著逼近九分鐘的樣子，說：“現在能指揮錦衣衛的只有陛下和朱大人，但是陛下的性格，絕對做不到這樣的事……”說了。

    他的語調很平淡，其中的話，不用說，就是指朱。

    看到許多官員一齊一個人站著的靠向光帥的是，不掩飾幸災樂禍的神色？

    光帥心中極為憂鬱，與我有何關係？我的府門晚上被人堵住了，我也是受害者嗎？

    唐世濟憤怒地說：“朱大人昨晚派錦衣衛威震京師，他眼中有朝廷？有君父？”

    御史的頭目發言，一部分都檢查院的御史言官們慷慨地進行了演說。

    “太祖皇帝優待士紳，朱大人卻毫不客氣地對待有錢人。

    “朱大人雖然年幼，但性格過於殘酷。以前殺了國公，殺了光的時候亨，在良鄉城殺了千人以上的暴民。”

    “那就沒辦法了。陛下每天處理朝政都帶著朱大人，每次叫我的時候都必須讓朱大人在旁邊學習政治。

    很多朝臣都表示出憂慮，但主強臣弱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好兆頭……

    部分大臣心情活躍，正在考慮日後如何讓朱大人趕緊滾蛋，不要在這朝廷裡面幹了幹了，否則的話，他們都沒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