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終於反應過來
沐青璃抬起頭望著祁離殤,眼裏絲毫笑意也無,只剩下越來越明顯的怒氣。
聽到這兒,祁離殤終於反應過來沐青璃方纔鐵定是聽到了他和玄越說的那些話,已然篤定他隱瞞了自個兒的身份,所以才如此理直氣壯的跑來質問。
“我並非有意瞞你,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這話我從前也說過,你再等等,等到時機成熟,我一定將關於我的是一樁樁一件件的說與你聽,咱們可以擊掌為誓,來日我若是反悔,隨你處置。”
眼瞧著再也瞞不住,祁離殤無奈只能妥協,卻依舊不肯說實話,只是溫聲衝着小丫頭解釋道。
“祁離殤,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你心裏也一定藏著極大的秘密,我只不過是想知道實情而已,並不會因此離開你,離開這個家,不會背叛於你。”
見某人咬緊了牙關,死活不願意開口,沐青璃臉上的怒意又重了一重,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祁離殤見沐青璃如此強硬堅決,心頭不由又動搖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瞞你了,你且坐下聽我慢慢說來。”
祁離殤皺著眉頭猶豫許久,終於還是選擇了妥協,沐青璃如今不僅是起了疑心,幾乎已經篤定他背後藏著驚天秘密,甚至是陰謀。
他若是再想瞞下去,只會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徒生嫌隙,他被逼得無路可退,也就只能實話實說。
沐青璃見他願意開口也沒再同他計較方纔的死鴨子嘴硬,乖乖的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我……我其實不姓祁,祁只不過是阿孃夫君的姓氏,當年他爲了隱藏我的身份逃到石頭莊,嫁給了自己年幼時的舊識,將我認做自己的兒子,不僅我,連離辭也是,只有蘭兒是阿孃同爹親生的。”
祁離殤轉身走到桌前坐下,抬頭望了沐青璃一眼,隨即緩緩開口,說起了自個兒那塵封已久的身世。
說著說著眼裏莫名添了一抹哀傷。
沐青璃看在眼裏,心裏頭不由得一揪,有些不忍心再繼續追問下去,可又實在好奇。
“你竟然不是阿孃的親兒子,那你姓甚名誰?父母親族又是何等的身份?應當不會是普通人家吧?”
沐青璃實在太想弄明白祁離殤心裏究竟藏著什麼秘密,更想揪出躲在背後處心積慮想要了他性命的惡人,所以只能狠下心腸,接著往下問道。
“說起來我應當姓楚,我母親是當今皇帝唯一的皇后,當年被奸妃所害,困於大火之中,竭盡全力護住了當時尚年幼的我和還在襁褓中的離辭,自個兒卻來不及逃生,慘死於烈火之中,連全屍都沒留下。”
祁離殤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話裡滿是悽楚,眼眶甚至微微泛紅。
他的親生母親在烈火中掙扎呼喊的模樣,這些年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他夢裏,逼得他不得安寧。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母后?你的意思是你是當朝皇子?”
沐青璃聽著祁離殤越發低沉的聲音,臉上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染上了一抹哀傷,隨即卻又忍不住陷入疑惑。
沐青璃的眼神從哀傷轉為疑惑,又從疑惑漸漸變得驚訝,到最後只剩下滿臉的不敢相信。
她雖然知道祁離殤的背景絕不簡單,也猜他的根在京城,而且非富即貴,猜得最離譜的一次,也覺得他不過是京城裏哪個王府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罷了。
卻沒想到他竟然出自皇宮,而且還是先皇后的嫡子。
若是沒有那場大火,若是先皇后還活著,那他豈不是就是當今的皇太子。
“如果沐青璃是皇太子的話,那我豈不是……”
祁離殤暗暗在心頭捋了一遍,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個兒頃刻之間竟然從一個窮酸書生的妻子搖身一變成了太子妃。
“祁離殤,你……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從皇宮裏逃出來的,你母親真的是皇后?”
祁離殤的話,就像是平靜的湖面突然被人扔下了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炸得她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人一陣恍惚,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哪怕祁離殤說起從前時臉上哀傷的神色再真實不過,沐青璃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祁離殤聞言抬眸瞥了她一眼,滿眼的悲傷稍稍鬆動,隨即涌起一絲陰沉。
“這些事我原本並不打算說與你聽,是你自個兒非追著逼問,我既說出來了那便都是實話,何苦編這謊話誰你。”
祁離殤望著沐青璃,緩緩開口,眼裏陰霾漸深。
他原本以為憑自己如今同沐青璃的關係,只要自己如實相告,她便會深信不疑。
卻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起了疑心,越想越心寒,語氣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兒去。
“再說不是你說的嗎?謊言終將會被戳破,撒謊本身就是件毫無意義的事,我可沒那閒情逸致逗你玩兒,也不是說出先生,編不出這樣曲折悲慘的故事。”
見沐青璃抿著唇一副理虧的模樣,祁離殤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反而繼續皺著眉頭說道,語氣還越來越重。
沐青璃聽到這兒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方纔的那一番追問戳了祁離殤的心窩子,不由滿心抱歉。
“對不起,方纔的事兒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麼問你,這世上應當沒有幾個人願意拉自己爹孃的性命開玩笑,實在是對不住,我只是太過驚訝,一時不敢相信,所以才下意識……”
沐青璃垂下眼眸,低埋著頭,不安地絞著手指,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鼓足勇氣給某人道歉賠不是,卻依舊不敢抬頭。
祁離殤見小丫頭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驀的軟了,“行了,你不用如此,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會放在心上,只是方纔一時氣急,說話有些重。”
相處這些日子,祁離殤也算是清楚沐青璃的性子,知道她絕不會故意往別人傷口上撒鹽,也就原諒了她的無心之失,語氣瞬間緩和了許多,回頭也稍稍鬆動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