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要是傷了要害
原以為她只是臉皮薄害羞,沒料到小丫頭竟自卑成這副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抬起頭去看著香菱,“傻丫頭,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不是已經同你說過了嗎?世上的人生而平等,根本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是每個人需要做的事情不同而已。”
沐青璃停下腳步,雙手按住香菱柔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到話裡滿是溫柔。
香菱聽了這話、一雙杏眸瞬間燃起一絲希望,可真是間又泯滅不見,“姐姐這話聽著舒心,可這世上並不是人人都如姐姐這般開明,萬一人家瞧不上咱們,豈不是白費一番心思,還是不要琢磨的好。”
香菱抬起頭眼巴巴望著沐青璃,眼裏閃爍著些許不甘,可最終還是將那些莫名的情緒強行壓下,認命命似的衝着沐青璃人說道。
“你呀,真是個傻丫頭,行了行了咱們先去找姐姐,不說這事兒了,得了空我幫你問問,瞧瞧他反應如何再說吧。”眼瞅著小丫頭一絲底氣也無,沐青璃忍不住暗暗嘆氣,無奈只好岔開話題。
卻依舊沒有打消撮合香菱和玄越的心思。
這小丫頭分明就是看上玄越了,只是覺得自個兒身份低賤配不上人家,所以才如此畏畏縮縮。
如此純良無瑕的姑娘,沐青璃又如何忍心叫她傷心失落,自然是要竭盡全力助她達成心願。
“香菱姐姐!香菱姐姐!不好了!不……不好了!”
香菱聞言默默點頭,隨即跟著沐青璃一道往送精緻的屋子走去,可方纔走到一半,一個滿臉稚嫩的小丫頭便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進來。
一面跑,一面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著,像是天塌下來了似的。
香菱聞言立馬停住,腳步扭過身去,皺著眉頭看著小丫頭,“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慌成這樣?”
香菱盯著小丫頭髮問,眉頭擰得緊緊的,不知怎的心頭莫名騰起一股子不好的預感,話裡更添了一份焦灼。
“老爺……老爺被人給砍傷了,小小六子方纔將老爺送……送了回來,說是……說是讓趕緊請大夫。”
小丫頭奔到香菱跟前停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聲音斷斷續續的,語氣卻無比焦灼,眼裏更是寫滿了驚慌。
沐青璃和香菱聽了這話,幾乎同時皺緊了眉頭,“姐夫在哪兒?快帶我去瞧瞧!”
沐青璃盯著小丫頭,眉頭緊皺,語氣焦灼,一刻也沒耽擱,立刻便轉頭跟著小丫頭走了。
香菱見狀也連忙跟上,卻被沐青璃給推了回去。
“香菱你照看好姐姐,先不要跟姐姐說姐夫受傷的事,她身子還沒好,受不得刺激。”
沐青璃急匆匆交代了幾句,便又跟著小丫頭一路往前挺狂奔。
“青璃,你怎麼在這兒?”
秦書衍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丫頭驚動了趙稚,害怕她憂心,起身正要躲到別處,無意間抬頭一瞥,卻發現來人是沐青璃,不由鬆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疑惑。
祁離殤前兩日讓人傳信過來,說那些人還不曾善罷甘休,在背後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擔心沐青璃在外頭走動會有危險,所以不方便過來見趙稚。
秦書衍還尋思著哪天將趙稚送到沐青璃那兒讓她瞧瞧身子恢復得如何,卻沒想到她竟冒著危險上門。
“姐夫,先別問那麼多,快讓我瞧瞧你的傷。”沐青璃直勾勾盯著秦書衍鮮血直流的胳膊,哪裏還顧得上回答他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皺著眉頭著急忙慌的說道。
“不礙事的,不過是點皮肉傷而已。”
秦書衍見沐青璃滿臉擔憂,突然間有些不好意思,你忙笑著說道。
結果話還沒說完,手臂就被沐青璃拽了過去。
作為醫生,玄越如今在他眼裏只不過是個傷者,擔心他的傷勢拖得久了會惡化,也就顧不上管什麼禮數,一門心思全撲在如何消毒止血上。
“,快……,快去拿金創藥!高粱酒!”
沐青璃見秦書衍胳膊上的傷口足足三寸有餘而且深可見骨,眉頭不由皺得越發緊了些,想也沒想便抬起頭去衝着旁邊守著的丫鬟吼道。
這傷口一看就是劍傷,若是劍刃鋒利,那還好說,可但凡劍上有一丁點鐵鏽,如此深的傷口,稍有不慎便會感染。
小丫鬟聽了這話哪裏敢耽擱,轉過頭急慌慌地照沐青璃的吩咐,找東西去了。
“姐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好這麼重的傷?”
沐青璃抬眸望著秦書衍,眉頭緊皺,眼神半是擔憂,半是猜測。
“我也不知道,我今日同幾個就是好友小酌了幾杯,方纔從酒樓裡頭出來,連馬車都還沒挨着,一個帶著斗篷披著蓑衣的男子便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拿著匕首往我的心窩刺,我躲了一下,這才傷了手臂。”
秦書衍抬起頭看著沐青璃,眉頭也皺得緊緊的,眼裏半是疑惑,半是惱怒。
他原以為憑著自己的根基,到了京城那夥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妄然動手。
卻不想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遭到了刺殺,心頭自是疑惑憤怒。
“還好躲過了,要是傷了要害,後果不堪設想,算了,還是先治傷吧,日後出門多加些小心便是。”
沐青璃見秦書衍眉頭緊鎖似乎當真不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柔聲安慰了幾句。
可秦書衍卻鐵青著臉,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不行,這些人實在是猖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對我動手,若是再姑息下去,只怕是連稚兒和你們都安危不保。”
秦書衍眼裏驟然涌出一抹寒意,語調也冷冰冰的,與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姐夫您不必擔心,我會照看好姐姐的,而且我們出入都會多加小心,你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吧。”
沐青璃見秦書衍胳膊上的傷口流血不止,而且臉色也彷彿添了幾分蒼白,擔心他怒極攻心,會對傷勢不利,於是便又軟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