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眉頭微皺
此時此刻他彷彿成了一個終日操心兒女安危的父親,而沐青璃則成了那個時時刻刻被他掛念著的小女兒一般。
“我……好好好,我都記下了,你就放心吧,以後我絕不再靠近沐梅兒一步。”
見祁離殤爲了自己的安危急得額頭直冒汗,沐青璃只好默默點頭,隨即又鄭重其事的答應道。
畢竟這世上有人肯為自己牽腸掛肚,也算是一件幸事,而且還是一個帥得驚為天人,沒眼就連女蝸娘娘都無法挑剔的男人。她若是不乖乖接受的話,未免顯得太不知好歹了些。
一個人太不知好歹可是會遭天譴的,這是她打小就明白的道理。
而她一直本本分分記著別人對他所有的好,所以就算死了,也能在再穿到書裡重新活一回。
“好了,咱們快回去吧,姐姐和姐夫還在家裏等著呢,要是回去晚了,可就誤了給姐姐鍼灸的時辰了。”
眼瞅著祁離殤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好轉,沐青璃急忙說道。
說著便挽著某人的胳膊,殷勤的將人扶上了驢車。
“好好好,咱們快走吧,沐家這一家子也真是夠能糾纏的,自己做了下流齷齪的事兒,竟然還腆著臉不讓你走。”
祁離殤瞥了一眼,令梅兒隨意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嘴角微微一翹,心頭一下子鬆快了許多,連聲音也平添了一抹歡喜。
只是在提到沐家人時,眉頭又不自覺的微微皺了皺。
“青璃,你再忍一忍,等過段日子,我一定會讓沐梅兒我給你一個交代,到時候我一定讓她下輩子都不敢再碰你一個手指頭。”
驢車慢悠悠往前走著,沐青璃在前頭輕輕揮著鞭子,耳邊卻忽然想起了祁離殤嚴肅而清冷的聲音。
若是照他的性子,沐梅兒買兇殺人的事兒,他一定會深究下去,一旦抓到實據,便會將他抓來狠狠懲罰,讓她從此以後聽到沐青璃的名字都會忍不住發抖。
甚至讓她後悔投胎做人。
可如今祁離殤還在韜光養晦,所有的一切都還在謀劃當中,他不能給自己樹敵太多。
尤其像沐家這樣多多少少有些身份的人家,他還暫時不能招惹。
所以只能強行忍下想要替沐青璃討公道的衝動,打算等到日後再說。
可是又害怕沐青璃覺著委屈,所以又忍不住出言寬慰。
沐青璃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愣,“她不過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再說你今兒不是已經替我教訓過她了嗎?你瞧她剛纔嚇得臉都白了,以後定不敢再胡來。”
沐青璃抬起頭去看著祁離殤,嘴角微微帶笑,眉眼之間滿是欣慰滿足。
她原以為今兒只要進了沐的門,她便只能單槍匹馬與他們一家子抗爭。
卻沒想到祁離殤竟然會火急火燎地趕來救他。
所以在沐家從她瞧見祁離殤闊步流星的朝他走來時,她便已經心滿意足。
又哪裏還會想著讓祁離殤去幫她報仇雪恨,雖說她知道以祁離殤的性子和手段,無論什麼都是說到做到。
可沐青璃還是不願意看著他,為自己白白浪費力氣去對付沐家,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家。
此時此刻,沐青璃覺得沐家大概就是某些書裡寫過的那種人家。
表面看起來繁榮昌盛,其實骨子裏已經壞透了,不斷的被蛆蟲蠶食,不知何時便會轟然倒塌。
所以不想再為她耗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哪怕是拆房子。
“你放心,我不會輕易胡來,但總有一天會為你報仇雪恨,你就等著瞧吧,我一定會讓每一個欺辱過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祁離殤聽著以為沐青璃是在擔憂自己的安危,便又勾了勾嘴角輕聲寬慰。
不過一字一句卻十分堅決,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在他的眼裏沐家的那一家子,幾乎已經算是死人了。
如今這太平的安逸日子,不過是他賞給他的罷了。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要是再不回去的話,姐姐和姐夫可就等急了。”
沐青璃聽著抿嘴淡淡一笑,隨即岔開了話題。
她從來不願意為不值得的人浪費精力,譬如如今的沐家人,她連多提一句都懶得。
只是在看見沐老爺子,死命護著沐梅兒和她那不要臉的親孃的時候,會隱隱替原主和原主的孃親感到不值。
沐青璃勒著韁繩,趕著驢車一路朝前,緊趕慢趕,總算在天色完全黑盡之前進了院子。
“祁家娘子祁公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夫人自打醒來就嚷嚷著要見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見不著心不安,藥也喝不下,飯食更是丁點兒沒碰。”
祁離殤和沐青璃才進院子,還沒來得及下車,香菱便機慌慌從裡頭奔了出來,直直跑到沐青璃跟前,皺著眉頭滿臉焦急的說道。
“什麼?都怪我不好,在外頭耽擱了這麼久,快……隨我去瞧瞧!”
一聽這話沐青璃頓時著急起來,他們拉著香菱往屋裏走。
祁離殤見狀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撿起被令商人匆忙扔掉的韁繩,將板車從驢身上卸下來,隨後才又牽著驢往驢棚走去。“祁公子,你可有空閒,我想同你聊聊。”
就在祁離殤忙活完準備回屋裏看書做文章時,一轉頭卻看見秦書衍不知何時已站到了自己身後。
“自然是有的,秦夫子想說什麼直說便是,不必客氣。”
祁離殤雖說猜不透秦書衍想要說些什麼,可見他眉頭微皺,眼神也比平日裏多了幾分深沉,瞬間便意識到,他想要同自己談的絕不是小事,你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祁離殤應得乾脆,秦書衍反倒猶豫起來皺著眉頭,許久都沒開口。
“祁公子,你可願意去京城?我有要事得回去一趟,而且恐怕三五年都回不來,所以必須帶著夫人一塊兒走,但如今夫人又尚在危急關頭,斷斷離不開你家娘子……”
猶豫良久秦書衍終於緩緩開口,小心翼翼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