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貴妃
還一直在做著傷害殿下和梁國的事,她心疼自家殿下,卻不得不假意逢迎,看得出來殿下並不想此刻捅破這層窗戶紙,但此刻殿下內心應該極其難受,她理應打好掩護。
有了阿禾的出面調解,程景懷似乎也釋然了些。
“既不舒服,那便快些回宮吧。”他眉峰微微皺起,淡淡道。
面前只有一輛馬車,宋雲歌內心並不想與他同行。
說來也巧,剛沒走幾步兩人就撞見了熟人,是柳貴妃,看著車隊的模樣是剛從城外回來。
不過柳貴妃見著宋雲歌的神色中似乎有些震驚。
宋雲歌微眯眼,心中劃過一抹異樣。
她抱胸朝前面走了兩步,站定在柳貴妃的馬車前,“貴妃是去城外祈福?”
程景懷也快步走了過來,朝柳貴妃微微鞠躬。
柳貴妃沉著臉沒說話,顯然不待見兩人。
宋雲歌也不惱,笑眯眯地客套了幾句,隨後便提出要乘坐柳貴妃的馬車回宮。
眾人愕然,她只淡淡道:“許久不見貴妃,本宮自然得……好好敘敘舊。”
她嘴上說著敘舊,目光卻活像尋仇。
程景懷目光落在宋雲歌身上,眸色晦暗。
不顧柳貴妃反對,宋雲歌朝著程景懷微微頷首,“程世子,這日頭也不早了,就不必送了,本宮與貴妃一道回去便成。”
宋雲歌徑直上了馬車,待到馬車離開,程景懷目光還很複雜。
馬車上,宋雲歌隨意自如,上車便直接靠在了軟榻上小憩。
她做這一切並非意氣用事,而是她懷疑今日的刺殺與柳貴妃有關。
百里聲那傢伙一點出乃某位妃子所為,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柳貴妃,再結合柳貴妃今日出城……
便由不得她多想了。
她已暗暗打量了對面人一路。
當然,對面的柳貴妃也在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那種陰殘兇狠的冰刀子,她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
宋雲歌狀似無意開口,“貴妃今日見著本宮,似乎很訝異。”
柳貴妃冷嗤,“你與本宮死對頭多年,突然在大街上撞見你,難道該笑臉相迎?”
兩人在宮裏就一直不對付,自然也不會去裝什麼假意情深。
宋雲歌哦了一聲,“那興許是本宮瞧錯了。”
“不過貴妃,你突然讓本宮去和親,現在又舉辦什麼比武招親,你是多怕本宮擋了你的道啊?”
柳貴妃黑眸透出寒涼。
宋雲歌又道:“勞請貴妃謹記,本宮眼裏容不得沙子,如今我阿弟纔是太子,蝦兵蟹將少玩弄心計在本宮面前蹦躂。”
話落,柳貴妃看著她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宋雲歌端起茶盞,淺淺飲了一口。
她故意激怒柳貴妃,便是想看柳貴妃對她的態度,還是不是如從前一般能忍。
果然,這回柳貴妃比尋常都憤怒。
所以她近日到底做了什麼?竟激得柳貴妃對她的恨意都提上了兩成,還痛下殺手。
先前她就疑惑,為何柳貴妃突然向父皇提出要她去和親,即便她沒和程景懷訂親,以柳貴妃平日的性子也不至於去父皇那兒吹枕邊風。
要知道父皇表面待自己極好,柳貴妃此舉,一著不慎就有可能引火燒身。
可她還是做了……
回想起這一世,她回來之後也就整治了幾個大臣,其餘時間都挺安分守己,莫非……
她悠悠掃了對面人一眼。
前世她便聽聞宮中某位妃子與吏部尚書有染,雖不知是哪位嬪妃,也不知傳言真假,但眼下看來……
若真如此,這柳貴妃想來也太痴情上頭了。
宋雲歌狀似無意地打翻了桌上的茶盞,自懷中掉出了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名為血玉,乃吏部尚書隨身之物,她揭露吏部尚書有功,於是父皇便將這塊玉佩賞給了她,如若他們真有私情,想必這玉佩貴妃定然識得。
果然,血玉一落,柳貴妃便變了臉色,雖掩飾極快,卻還是被宋雲歌瞧見了。
紅唇揚起,宋雲歌默默收回玉佩,繼續飲茶。
……
回到嘉晨宮之時,阿大已在殿內候著。
掃了眼身後的柳貴妃,宋雲歌淡聲道:“貴妃不走,莫非還想留下喝茶?”
她這趕人的態度毫不遮掩,柳貴妃也不惱,只是面上尷尬一笑,總歸她來這嘉晨宮也是想尋機看看,能不能拿回玉佩。
既如此,等她將宋雲歌除了再拿回來也不遲。
關上殿門,宋雲歌直接開口說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阿大笑意森森,心情大好,恭敬道:“回殿下,對方已經上鉤了,明日便會到谷赴約,就是這林子譽……”
宋雲歌明白他的意思,林子譽是兩方接頭人,若林子譽不到場,他們做再多都是徒勞。
宋雲歌遞給阿禾一個眼神,阿禾淡淡道:“放心吧殿下,奴婢已經在趕工了,明日之內定做出人皮面具不成問題。”
“嗯。”宋雲歌點點頭,隨後又吩咐眾人,“明日切記動作小心,還有,分出一批人去盯著程景懷,他的一切動向都要向本宮稟報。”
重來一次,宋雲歌對待程景懷的任何事都小心謹慎,這一回,她一定不會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她要保護好自己需要保護好的人,讓前世害她的人付出代價,所以不能出現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