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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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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見程景懷

    “喚我百里聲,在下姓百里,單名一個聲。”不等她開口,辜長奕又道:“你叫什麼?”

    雖不想同他寒暄,但宋雲歌還是道:“雲歌。”

    她聲音清冷,“你是四海商行的百里聲?”

    四海商行是通往梁國和北遼最大的商行,百里聲這個名字她聽過不下百回,皆是因為百里老爺的緣故。

    百里老爺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傳言生出一個痴迷琴藝,不肯繼承家業的兒子,沒想到就是眼前這個男子。

    想來,也的確是個不好惹的,宋雲歌朝著辜長奕拱手,“先前是雲歌多有冒犯,以為公子只是普通商隊衝撞了你們,是雲歌的過錯,還望公子海涵。”

    雖對這人有諸多不滿,但這人身手了得卻故意耍著她玩,還將她虜到這個鬼地方,可見其心眼之小。

    她還是乖乖認錯,儘早脫身為好,為上計。

    未想,她放低了姿態,人家卻根本不依,“雲歌今日擾了我逛街的興致,我心甚鬱,可不是三兩句道歉就能哄好的。”

    宋雲歌內心驚歎這人臉皮之厚。

    她去的時候這人明明是在馬車打瞌睡,別以為她沒瞧見。

    罷了,她不跟小心眼的人一般見識。

    “那百里公子想如何?”她主動退一步,“不若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你別刻意刁難就好。”

    “唔,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能明白就好。”辜長奕終於露出燦爛笑容但仔細一看又帶幾分狡猾。

    宋雲歌吃癟。

    知錯能改?他是不是太過順杆爬了?

    她怎麼覺得這人嘴裏就沒一句善哉,每一句話都在佔她便宜。

    辜長奕似感覺不到宋雲歌的不悅,不緊不慢道:“帶我進宮如何?我便原諒你。”

    宋雲歌一怔。

    “你識得我身份?”

    她一身男子裝扮,又沒說姓氏,這廝如何猜到的?

    辜長奕淡笑,“識得又如何,不識得又如何,難道雲歌還想賴賬?”

    宋雲歌美目瞪他。

    算了,她不跟這人胡攪蠻纏。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得給我個理由。”雖然證實了他是四海商行的公子,但誰知道他藏的什麼狼子野心。

    辜長奕嘴角一勾:“聽聞望月樓有一把古琴,在下想去試試。”

    “……”宋雲歌眼底震動,“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要求能否再提高一些?望月樓可是皇宮禁地,裡面珍寶無數,連她都入不得內,何況他。

    “我拒絕。”

    “看來雲歌是不想回宮,那我們就只能繼續在這裏喝茶了。”他眼中分明帶笑,卻含有不悅。

    宋雲歌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你不帶我進宮,我就不放你走。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表面一派隨和,其實骨子裏比誰都難纏。

    醞釀許久,宋雲歌妥協,“既如此,你幫我贏得五天的擂臺賽,我便帶你進宮。”

    如今情勢她沒得選,那便只能物盡其用,反正這人瞧著挺能打的。

    辜長奕抿著嘴沒吭聲。

    長公主比武招親一事他已有所耳聞。

    他狀似委屈,“殿下瞧上我了?”

    宋雲歌心道,你想的真多。

    “本宮不需要你做其他,只需你贏了擂臺上的人即可,尤其程景懷,屆時我自會指定一個人讓你輸給他,百里公子不必擔憂吃虧。”吃虧兩個字宋雲歌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辜長奕眸子轉向宋雲歌,分外詫異,“咦?謠言我聽岔了,不是聽聞殿下心悅程世子?”

    宋雲歌,“你都說是謠言了。”

    辜長奕點點頭,“……也是。”

    條件談妥,宋雲歌準備起身離開,辜長奕又道:“雲歌就不好奇今日刺客是誰派來的?”

    宋雲歌腳步一頓,“你知曉?”

    “唔,知道……一點點。”他伸手拿過茶壺,笑眯眯道:“宮裏某位妃子派來的人,皆是死士。”

    某位妃子……宋雲歌眯眼,那聽這意思他分明知曉是誰了。

    “公子可否告知?”

    辜長奕低低笑道:“那就得看雲歌你的表現了。”

    宋雲歌:“……”

    這無恥小人。

    “既如此,那便謝過公子今日出手相救了。”宋雲歌冷笑,不願再同這人糾纏。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一陣喧鬧。

    聞聲宋雲歌便知是阿禾,她朝窗探出頭去,卻見同行的還有程景懷。

    她周身氣息驀地便冷了下來,身軀半後仰。

    辜長奕難得地給了她一個眼神,“你躲甚?”

    “沒躲。”宋雲歌淡聲。

    “程世子與你有仇?”

    “沒有。”

    “可你明明躲了。”辜長奕話裡饒有興味。

    宋雲歌的話裡突然帶了火氣,“都說了沒有躲。”

    “今日多謝百里兄款待,不必送。”說完她便下了樓。

    ……

    街道上,程景懷一眼瞧見宋雲歌,久違的相見,讓宋雲歌一瞬間血液翻涌。

    遠遠的,宋雲歌便瞧見程景懷朝她走來,她雙手垂握,姿態從容,也沒露出什麼表情,但其實心底已經恨極了。

    她恨不得此刻就手刃了程景懷。

    程景懷靠近她,她下意識便後退了一步,後者麵露疑惑,又朝她伸出手,“雲歌,你怎麼了?”

    這次宋雲歌沒躲,任由他撩開額間碎髮。

    冰涼的指尖落在她臉上,猶如前世死前躺在雪地裏的刺骨寒涼。

    宋雲歌別開臉,淡淡問:“可以回去了嗎?”

    她沒有大幅度閃躲,卻始終側著腦袋。

    程景懷不由開口追問,“可是出了何事?”

    他近日不是沒察覺雲歌的怪異,對他態度疏離的可怕,若照以前,宋雲歌定是三天兩頭往他那兒跑的,就算不見面也會時常差人給他送禮品吃食。

    可如今……

    “雲歌,你有何事都可與我說。”見宋雲歌這般疏離,程景懷不由心下煩躁。

    宋雲歌面色依舊難看,聲音卻緩和了幾分,“無事,就是有些被嚇著了。”

    阿禾不由上前寬慰,“世子不必掛心,殿下近日身體欠佳,又被這一嚇纔會如此,想必回宮便好了。”

    阿禾是一路看著兩人感情過來的,早已把程景懷當做駙馬看待,如今卻得知程世子是前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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