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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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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興師問罪的道理

    卻又撐著一口氣,哭訴道:“我也不知道妹妹居然這樣恨我,她吃醉了酒,我扶她去休息,可是,可是……哪能想到居然有那麼大一個陷阱在面前等著我!”

    宋德嶽臉色一沉,“是她設計的?”

    “女兒不知,可是除了她,還會有誰如此煞費苦心地想毀去我名聲?”

    宋新月今晚害人不成被反降一軍,吃了自己佈置下的苦果,覺得好生丟人,以後恐怕都要在謝沉面前抬不起頭來,於是想借著這機會,拉宋昭寧下水。

    “妹妹已經有那麼多了,魏公子爲了她,寧願要退我的婚事,鬧得這般大,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她還不滿足嗎?昨日不過是我身體抱恙沒去圍獵,跟太子殿下撫琴一番,她就氣成這樣,不惜毀了我。”

    宋新月眼淚在臉上連成一片,淚痕斑斑,“爹,您一定要為女兒做主!”

    宋新月這邊鬧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而另一邊的宋昭寧睡了個安穩覺,一直到日上三竿,纔起來伸了伸懶腰,洗漱完找吃的。

    她拿起盤子中噎人的桂花糕,就著清茶吃了起來。

    荷香沏了一壺新茶給她倒,提醒道:“小姐快別喝那個了,是昨天剩的舊茶水,喝點熱的,醒醒腦子。”

    “嗯。”

    宋昭寧接過小呷起來,隨口道:“你是不知昨晚宋新月那廝做事有多狠,巴不得要我老命。”

    荷香早就察覺到兩位小姐之間的暗流涌動,終有撕破臉的這一天,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冷靜道:“老爺從一開始的做事為人,就註定了您跟大小姐是沒辦法處理好關係的,敞開說了也行,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就不必同她演戲,活得更加自在些。”

    “算是一部分原因吧……卻也不全是。”

    宋昭寧翹著二郎腿品味桂花糕,看著窗外緩緩綻放的玉蘭花,微風一卷,香氣襲來。

    她這番“偷的浮生半日閒”的閒情逸致還沒持續多久,就被來勢洶洶的人給破壞了。

    “二小姐,請出來吧!不要讓老奴過來請你。”

    “二小姐,老爺喚您過去。”

    幾個五大三粗的嬤嬤手持木棍,一臉惡相,宋昭寧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道:“嗯?喚我作甚?”

    “去了你就知道了。”

    人在屋簷下,想要反抗逃跑也來不及,宋昭寧猜到應該是宋新月告了狀,她纔是最初的受害者,並不擔心宋德嶽那禁足的懲治。

    氣定神閒過去後,才發現事情遠沒自己想象的簡單。

    宋德嶽黑著一張老臉站在門口,宋昭寧剛走過去,他怒聲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真有臉面過來?”

    “不是您叫我過來的嗎?”

    宋昭寧抬頭,不卑不亢地看著他。

    隨即,重重一耳光摑在了她右臉,耳中一陣嗡鳴,眼前眩暈。

    反應過來後,火辣辣的痛燒了起來。

    宋新月一臉解氣,緩步走到宋德嶽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宋昭寧,虧得我把你當成知心妹妹好言相待那麼久,你居然是這樣回報我的?”

    宋昭寧氣暈一瞬,心思很快清明起來,不顧自己快要腫起來的右臉,舌尖頂了頂腮幫子,一臉痞氣道:“我可聽說,太子殿下進去時,姐姐正跟那位叫做司年的侍衛打的火熱。”

    “司年啊司年,這名字的諧音不就是思念嗎?難不成您跟他,早就相識,趁著宮中夜宴,拿我做靶子去私會。”

    “我不是!我沒有!”

    宋昭寧不顧暴怒的宋德嶽,逼上前半步,道:“你只要沒瘋,就應該記著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同我顛倒黑白,想把一切罪都推到我身上來?宋新月,你確實是打了一副好算盤。”

    宋德嶽伸出食指指著她,怒不可遏道:“你就跟你娘學了這些下作手段,現在還想用到月兒身上來……”

    “侯爺,”宋昭寧滿是鄙夷地笑了起來,“您不裝了嗎?外面的人可都清楚,當年我娘並非青樓女子,而是正兒八經書香門第出來的姑娘,被你一番蠱惑欺騙,有了我之後,宋侯爺立馬逃之夭夭,夾著尾巴不敢回來。”

    她走過上帝視角,所以對當年原主母親身上發生的事格外清楚,道:“侯爺,你如果不是害怕外面那些流言蜚語汙了名聲,恐怕纔不會收養我。”

    這些都是實話,字字句句戳中宋德嶽肺管子。

    宋新月抓著宋德嶽的衣裳,一臉害怕,小聲說道:“妹妹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她還這般理直氣壯,想找我興師問罪,以後,也不知太子殿下是如何看我……”

    新月便是他鐘愛的棋子,好不容易跟太子有了些眉目,若能共成連理,以後肯定會對他有巨大幫助。

    如今卻撞上了這事,真是倒黴。

    宋德嶽心中一緊,揮袖道:“宋昭寧,你冥頑不靈,身上你母親的劣根性還沒退去,我身為你爹,非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不可!”

    “生而不養,迫害了我娘不得已去賣嗓賣藝,最後徒落了個煙花女子的壞名聲,您卻高高在上的說要管教我,難道不覺得這些言語可笑嗎?”

    宋昭寧質問的目光瞪著他。

    宋德嶽怎麼可能不心虛,偏過頭去,錯開與她目光相對的機會,強硬道:“來人,拉下去,打到她今日改口便可。”

    “改口?改什麼口?叫我對宋新月道歉嗎?”

    宋昭寧一連問了三句,步步緊逼,上前道:“好姐姐,你可要記著,司年是蘇淺淺那邊的人,他最開始,是聽你支使,也是你帶我去的炎月殿。”

    “欲圖欺侮我不成,自討苦吃,現在還全將錯處怪在我身上。”

    宋昭寧長嘆口氣,笑著看她,眼底不帶一絲溫度。

    “你這般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身後有嬤嬤開始拽她胳膊,強硬的把人拖到院子中間,面前便是祠堂,裡面排位密密麻麻,蠟燭落淚。

    足足手腕粗的藤杖由一左一右兩個人拿著,只需宋德嶽一聲命令,便會招呼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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