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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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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能重蹈覆轍的

    情花?

    “西曼情花?”

    謝沉幾乎是脫口而出,在得到對方點頭後,他感到心裏有根絃斷了,眼神驟然間恐慌起來,他小心保護的人,在他眼皮子下面被人害了。

    “你怎麼會中情花的毒?一旦沾染上,是永生都去除不掉的。”

    謝沉嗓音中含了幾分微不可察的顫抖,手僵在半空中,想要碰觸卻不敢。

    眉心蹙了蹙,滿是心疼的垂眼看她。

    宋昭寧擺了擺手,身上痛意減淡,偏過頭去刻意不看他,道:“沒什麼大事,我已經服過解藥了。”

    “時間不早,我還要跟隨著天亮的隊伍出宮,否則這件事情難免越鬧越大。”

    謝沉清楚她心中顧慮,“嗯”了聲。

    道:“我送你出去。”

    “好。”

    宋昭寧刻意快他一步,也不回頭,道:“蘇公子對於四方圖研究的如何了?”

    “他說,四方圖應該只是一張地形圖而已,至於其中有什麼了不得的寶藏,還沒頭緒。”

    這結果在宋昭寧的意料之內,“辛苦他了。”

    皓月當空,夜宴迄今未歇,絲竹聲亂耳,不難猜想出宴會上的繁華。

    不過一牆之隔,繁華和死寂,區分的這樣明顯。

    “宋二姑娘,今天出了這樣大的事,回去之後,西寧侯……”

    “他是不會放過我。”

    宋昭寧自嘲般說了這麼一句,心中難免生怨,幽幽道:“明明都是自己的女兒,甚至已經知道我姐姐跟他沒什麼血緣關係,卻還能偏心成這樣,這天下的感情,還真是不講道理。”

    她心中酸楚,最終只用“不講道理”四個字輕飄飄遮掩過去。

    謝沉抬眼看宋昭寧的背影,只覺她比這月色還要孤寂,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似的,等回過神來,宋昭寧已經回頭看他。

    而自己的手,早已不受控制的緊緊握著她手腕。

    “你……作甚?”

    謝沉的手鬆了鬆,還是放開了手,只是喃喃叮囑著,“腳下有臺階,當心摔著。”

    “哦。”

    宋昭寧並未起疑,被他扶著出宮,自己朝宮門口緩步走去,道:“謝公子,你便送到這裏,那衣裳,不願意要的話,我也不會強塞給你。”

    “衣裳”自然暗指的是他那日借給宋新月的外套,他們之間掀起糾葛的東西,能拒絕,當然是合謝沉心意,最好的結果了。

    宋昭寧周身疲憊,許是“西曼情花”的緣由。

    她試著叫了句系統,竟真給叫了出來。

    無奈吐槽道:“不需要你的時候你來的比誰都快,咳咳,搜尋西曼情花的毒根如何根除。”

    眼前立馬飄過一串串水銀色的字型,宋昭寧默默唸了一遍,得知情花入體就會生根,冷息丸治標不治本。

    她繼續問系統道:“你既然給我解藥,切斷了跟司年感官上的聯絡,為何我還會痛心?”

    系統不吱聲了。

    宋昭寧眼前猛然浮現謝沉的墨瞳,清清冷冷,永遠波瀾不驚。

    她心臟驀然漏了一拍,回頭去看,只見朱牆下,一道黑色的身形站在那裏,好似凝成了雕塑,目送自己走出幾百米遠而未動。

    宋昭寧強迫自己不去看,一深一淺往前走著,默默唸叨道:錯覺錯覺,謝沉的設定就是愛女主,我不過是個惡毒女配而已,千萬不要陷進去。

    這一世,不可以重蹈覆轍……

    上了馬車,宋新月的馬車就在後麵,還沒啟程,簾子被人粗暴地撩開,蘇淺淺探頭,向她怒目而視。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

    “蘇小姐。”宋昭寧閉目養神,毫不客氣道:“你要記著,炎月殿中一出好戲是誰策劃的,又是誰費盡心思移植來西曼情花,我如今中毒不淺,傷勢未消,若要細細追查下去,最後吃虧認罪的人是誰?不需要我多說吧?”

    “你……”

    蘇淺淺今晚總算是見識到了她的本事,饒是如此,還是不甘心道:“你真當殘忍,新月可是你的姐姐,她從前怎麼對你的,你又是怎麼回報她的?”

    “她怎麼對我的?”宋昭寧冷笑出聲,睜開一雙亮晶晶的眸子與她相對視,“那潭邊,明知我落水,還要推她下來跟我搶謝公子救人的機會,蘇小姐,你心裏恐怕比誰都清楚她做過什麼吧。”

    蘇淺淺一腔怒火被悉數澆滅,吞吞吐吐道:“我,我可不知道。”

    說罷,小跑著離開了。

    宋昭寧實在疲憊不已,閉眼陷入昏睡,等把車停下來後,荷香出來迎接,叫了好幾聲都未能把她喚醒。

    只好先回去取了披風來給她蓋上。

    宋昭寧這才迷糊睜開一條細縫,小聲嘟囔道:“怎麼了?”

    “小姐,天剛亮,露水重,特別寒涼。”

    荷香細心替她掖好,道:“困了我們回屋睡覺,我扶著您。”

    “好。”

    宋昭寧下了馬車,往院中走去,路過偏院時,猝不及防想到某天晚上,她和慕寧在那裏玩棋盤。

    下意識問道,“後來,府裡還有慕寧這號人物嗎?”

    這問題問的奇怪,荷香不明所以的回答道:“慕寧恐怕是被調去了別的地方,府中侍衛,我都打聽過了,沒人知道他。”

    這回答原就在宋昭寧的意料之中,她沒有深想,上下眼皮瘋狂打架,頭剛沾到瓷枕便墮入夢鄉中。

    宋新月回府後,眼睛已經哭腫了,面上一片蒼白憔悴,珠兒扶著站都站不穩的她,小聲寬慰道:“小姐,太子殿下都沒有說什麼,他也是相信您的。”

    “全都毀了。”

    宋新月哽咽到發不出完整音節,她腳步蹣跚。

    宋德嶽在她沒回來前就聽到了訊息,整個人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一樣,揹着手不停轉悠,吩咐下人,大小姐一回來,務必將人叫過來。

    滿腔怒火在看到宋新月的狀態時,直接慌了神,上前關切道:“月兒,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爹,”宋新月抬起頭來,一把撲入他懷中,道:“女兒不活了,女兒還是死了算了!您別怪我不孝,發生這樣的事,我實在是沒臉面活於世上了!”

    “先別哭,你好好說,究竟發生了何事?你跟那侍衛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宋德嶽開口聲音就軟和下來,不斷排撫著宋新月的背,幫她順氣。

    宋新月的表情的確像是快哭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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