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梅妃?”
魏清風不等她說完,就猜出了是誰,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之色,但看著宋昭寧興致勃勃的樣子,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說:“梅妃是前朝皇帝的寵妃不錯,不過為人性子驕縱,跋扈飛揚,可惜腦子不太好使,胸無大志。”
他頓了頓,嘆口氣接著說道:“她因為一些小事惹怒了前朝皇帝,被打入冷宮,後來又換了個身份回去。”
“換了個身份回去?”
宋昭寧挑眉,她看著魏清風越來越不高興的神情,心下了然。
知道他是把自己帶入了那前朝皇帝,魏清風生來便有著皇家血統,但是造化弄人,落了個國破家亡的場面。
所以他對權勢有著近乎於歇斯底里的痴迷,上一世能做出愛江山,從而利用美人的舉動,現在打心眼裏,仍然覺著前朝皇帝所做之事是錯的。
“後來是那皇帝日夜思念,寢食難安,於是便找了個由頭,把人從冷宮撈了出去,換了個稱號,後來那梅妃冠寵六宮,孕有一子,皇帝對之寵愛有加,差點封為太子,可惜少時夭折,這纔有了後來的明光太子。”
而他,正是明光太子的兒子。
宋昭寧“哦”了聲,道:“前朝的皇帝能做到為一人放下架子,這就已經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了,況且他身份還在萬人之上,所以啊,這話本子到最後,算得上是圓滿。”
魏清風並不這麼認為,沒有吭聲,他開口轉移話題道:“今天的事情,侯爺若是應下了,那在下心中一樁心願了卻,再次多謝您了。”
“不必,”宋德嶽笑得客氣,道:“以後都是一家人,犯不著太生疏,昭寧等嫁到你們家了,還要您多關照些纔是。”
宋昭寧笑得臉酸,敷衍點頭應著,魏清風臨走時,還不忘告知她。
“阿寧,婚期我會讓舅舅儘早定下的,這些聘禮中你若是有哪裏不滿意的,儘管向我提。”
“好。”
宋昭寧嘴上應著,腹誹道:不過見了幾回麵,就熱切成這樣,還下聘禮?老孃好像都沒答應你
總算把人送走後,宋昭寧起身欲告退,宋德嶽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我平日真是小看你了。”
宋昭寧一怔,“這話怎麼說?”
宋德嶽冷哼一聲,反倒是站在他身後的宋新月著急開口道:“爹恐怕也沒想到你看起來大大咧咧,背地裏實際是個有勇有謀的姑娘,跟魏公子碰了幾回麵就能叫人拿下……妹妹好生厲害,我若是有你這個本事就好了。”
她說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捂嘴睜大眼,道:“妹妹究竟用的什麼法子俘獲魏公子的心……若是些不三不四的辦法,那我不學也罷。”
宋昭寧怎會任由她繼續帶話題,開口冷笑道:“姐姐言重了,大概是魏公子見慣了你們這種千篇一律的大家閨秀,所以對我這個鄉下來的魯莽之人,更為好奇吧。”
她兩句自黑,堵住了宋新月的嘴,然後瀟灑告退。
“爹!”宋新月氣急,“您看她這樣子,攀上將軍府是多了不得的事情嗎?憑什麼要這樣講我?”
“好了。”
宋德嶽知道她被退婚,被旁人拿來與宋昭寧做比較,心中肯定不大痛快。
於是急忙安慰道:“不必跟她一般計較,你永遠都是爹爹的心頭肉,太子那邊也有意向,聽話,我的寶貝女兒聰明乖巧,貌美無雙,等到下次碰上太子,好好爭取一下,絕不會輸給宋昭寧的。”
“嗯。”
宋新月出乎意料地應下,臉上沒有任何不滿。
嫁給太子,不是她想要的,可是……謝沉那邊又一心一意的撲在宋昭寧身上,不肯給她任何機會。
宋新月年底泛上一層寒意。
“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是誰來了。”
蘇淺淺看到這熟悉的面容,冷嘲熱諷一句,下意識就想關上門扇。
“別。”
宋新月眸中泛起令人疼惜的淚光,道:“淺淺,我們一直是朋友的,你該不會真的不理我了吧?”
“我……”
蘇淺淺雖然心中有氣,但看著昔日與自己關係不錯的朋友,還是鬆了口,放人進來。
她內心充斥著許多質問的言語,就比如,想問問宋新月為何突然倒戈到宋昭寧身側,甚至不惜與她這個朋友對著來。
可那些話在看到淚如雨下的宋新月時,都被蘇淺淺拋之腦後了。
“你哭什麼?今天一個丫鬟都不帶,跑我這裏來……說吧,誰欺負你了?”
蘇淺淺問完,腦子裏就已經有了答案,詫異道:“難不成是宋昭寧?”
她最近也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有的講的異常難聽,蘇淺淺一邊幫哭岔氣的宋新月拍背,一邊寬慰道:“魏清風那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家,你沒嫁給他,真是好事一樁,有什麼好難過的?”
她受母親的影響,壓根看不慣魏清風,可又不得不尊敬著,見了面還得喚句“兄長”。
“不是,”宋新月抓著她的手,可憐巴巴控訴道:“我之前都被宋昭寧矇騙了,以為她纔是真心待我好的朋友,結果人家一轉頭,就捅我的刀子……”
她哭得動容,哽咽著說了宋昭寧跟她搶人一事,道:“我本以為她是想讓我跟謝公子共結連理,誰知道真的在我動情之後,才發現她不過把我當做個踏腳石,用完就扔,這口氣,我是真的咽不下。”
常言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蘇淺淺心中一下子鬆快起來。
道:“那就不嚥下去了唄,原就不是什麼大事,你想要得到怎樣的結果,告訴我,我幫你辦。”
她這話說的胸有成竹,像是很有經驗似的,宋新月差詫異起頭來。
蘇淺淺壓低了聲音,笑道:“萍兒那傢伙,母親也是個狐媚胚子,前些日子總在我面前晃悠,惹得我不爽良久,後來找了個機會,一塊吃飯時,我給自己碗中加了些藥,正好當時與她起了口角,過敏毒發之後,爹當然處置了她,還對她娘,也冷淡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