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跟那魏公子很熟嗎
“走吧。”
“去哪兒?”
“破四方圖上面的東西。”
謝沉聲音淺而淡,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宋昭寧朝他走近兩步,目光灼灼道:“你知道四方圖上的秘密能如何破解?”
“不知道。”謝沉誠實一聳肩,“但我覺著,有一人能給我們提供線索。”
也對。宋昭寧並沒對他的回答感到失望。
有言道,得四方圖者得天下,這話真假不知,但看著朝廷眾臣跟諸位皇子都在暗中因這東西搶的頭破血流,想來,上面肯定有著未破解的秘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很快來到了丞相府,依舊不從正門進,而是爬上了圍牆。
謝沉完全可以直接扶著她飛身進去,但他偏不這麼做,而是抱了胳膊,好整以暇的等著宋昭寧開口求助。
丞相府的圍牆頗高,宋昭寧看了一眼,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夠上圍牆邊緣,而且底下也沒有能夠踩踏借力的地方。
她突然蹲下身去。
謝沉以為她生氣了,急忙上前道:“怎麼了?”
“找狗洞。”
一無所獲的宋昭寧無語起身,吐槽道:“難不成成丞相府連條狗都不養的嗎?”
她抱著胳膊發怵,這副認真模樣逗的謝沉心中高興,道:“我扶你上去?”
“行吧。”
她也不推辭,看著謝沉翻身上去後,他伸出手來。
“上來。”
“嗯。”
藉着他的力道,兩人總算順利翻過了高牆,徑直朝著一個院落走去。
夜色深了,蘇卿故早已進入夢鄉,突然一聲巨響,嚇得他虎軀一震,睜開眼來。
窗戶被人強行破開,而床邊站著一男一女兩人,他下意識拉開被子遮擋,卻想起自己還穿著中衣,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大半夜的,你們是想要做什麼啊?”
外面有僕從聽見動靜,敲門問道:“公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
蘇卿故拉長聲回道:“你不必守著了,去睡覺吧。”
“哦。”
聽著門外腳步聲漸遠,蘇卿故沒好氣的點亮蠟燭,齜牙咧嘴爬回床上,道:“做甚?”
“你父親知道了……”
“沒錯。”他不耐煩打斷謝沉的話,“我把所有蛛絲馬跡都處理了乾淨,可是一回家,他就劈頭蓋臉的問我那虎統領因何而死。”
“你將實情告訴他了?”
“我又沒瘋,都沒證據,何必給自己找罪受?”蘇卿故這樣說著,疼的連連抽氣,道:“我爹沒打斷我的腿,但也差不多了……”
他中衣外隱隱滲出血跡。
謝沉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不過他今天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一時也沒細想,轉頭衝宋昭寧說道:“蘇卿故之前學過波斯文,四方圖上的記載都是波斯語,他可以翻譯。”
“嗯。”
宋昭寧解開外衣,在腰帶處,摸到了縫進衣服裡的四方圖,這才剪碎衣服取出。
謝沉瞳孔微張,氣得將頭扭向一邊,四方圖戴在身上就已然危險,更何況她還敢將這東西縫進衣服裡,一旦自己剛纔去的晚了,壇人在搶東西時,就很有可能傷到她。
蘇卿故隱約聽過這東西,可是他這會頭昏腦脹,完全不想看,於是指了指桌子說道:“我太困了,你先放在那裏,等到明日起來我再看,翻譯好之後給你帶過去。”
“嗯……”宋昭寧猶豫的看了謝沉一眼,她屬實和蘇卿故不太熟,信不過他的話,更何況四方圖這麼重要。
謝沉道:“有我在,我幫你護著。”
“好。”
宋昭寧爽快答應,半分沒懷疑他。
蘇卿故擺了擺手,趕兩人出去,困頓嘟囔道:“反正我是沒理由去西寧侯府的,到時候約個地方給你……”
“去花月閣便好,”宋昭寧道:“魏清風剛剛約了我三日後,去花月閣見他。”
“行。”
甫一出門,謝沉便忍不住開口道:“你跟那魏公子很熟?”
“並沒有。”宋昭寧努了努嘴,“若不是想看看他葫蘆裡賣什麼藥,我纔不想跟那爛男人扯上關係。”
畢竟上輩子按照劇情要求,她需要對男主愛的要死要活,死纏爛打,然後跟宋新月搶男人,最後好不容易混了個貴妃的位置,卻像被打入冷宮似的,真令人無語至極。
所以這輩子看到魏清風那張臉,她就沒緣由的感到煩躁。
送宋昭寧回去後,謝沉又繞到了丞相府,揪住睡夢中的蘇卿故耳朵,沒好氣道:“起來。”
蘇卿故一晚上被連吵醒兩回,哭喪著表情道:“大哥,你這是沒完沒了了嗎,我差點被我爹打死,身上的傷是真的疼,讓我睡會覺不行嗎?”
“我覺得你爹,應該知道了。”
蘇卿故心中早就有那個猜測,不過不敢相信罷了,如今謝沉一提,叫他立馬醒了大半。
身上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什麼意思?他知道虎統領是我所殺,那就有可能也知道……虎統領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還有……”
蘇卿故喉頭髮噎,說不下去了。
謝沉淡淡看他一眼,道:“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丞相大人身居高位多年,不可能一無所知。”
難不成,上輩子的丞相是甘願入句,可那陷阱直教他滿門抄斬……
不,最後蘇卿故活了下去,可丞相大抵也沒料到,背後有人仍舊不願放過蘇卿故,他最終仍死在了流亡途中。
“我爹,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蘇卿故一下子睡意全無,整個人都清醒起來,半開的窗戶呼呼颳着冷風,他上前合上。
回頭道:“我不能看著他繼續糊塗下去了。”
“嗯。”謝沉指了指桌上的四方圖,道:“放心,不過你得先去翻譯那個,波斯文可不是好懂的。”
此刻外面的天快亮了,蘇卿故靜下心開啟四方圖一看,眉頭死死皺了起來。
“看不懂嗎?”
“不是完全看不懂,一知半解罷了。”
蘇卿故的波斯文也只是學了個皮毛,並不深入,所以只能看懂大概意思。
他翻了兩下,看似不大的羊皮捲上密密麻麻記滿了字,他道:“好罷,我盡力為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