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流氓纏上
各色樣式的燈籠掛在半空中,底下人頭攢動,宋昭寧稍稍不留神,轉頭就找不到宋新月了。
心中不禁嘀咕道:這大小姐是太久沒出來解放天性了嗎?怎麼這麼頑皮!得快點把人帶過去,否則謝沉怎麼都跑了,那今晚出來就白費工夫了……
正想著,面前衝出一個青面獠牙的東西,嚇得她退後半步,喉頭髮緊。
宋新月摘下扣在臉上的面具,笑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怕這個的?”
“我是不怕這面具,可誰能抵得住你突然冒出來。”
宋昭寧說話都帶著顫音,一把抓起她手腕,道:“先別逛廟會了,跟我去個地方。”
宋新月還以為她生氣了,從背後拿出剛纔買的糖人來,舉到宋昭寧面前。
“你慢點,看,這上面是你的名字。”
“昭寧”二字旁邊,還畫着個彎月狀。
宋新月笑著解釋說:“旁邊這個是我,我是新月。”
看著她溫和眉目下純澈的眼神,宋昭寧突然覺得,這誰抵得住啊!
有這樣的臉和眼神,她是男主也會把持不住的好伐?
心中冒出這樣的念頭後,對於宋新月拿下謝沉這件事,抱有十足信心。
宋昭寧接過糖人,“嗯,走吧。”
兩人穿過熙攘的人群,廟會,各種各樣的攤子後,總算來到一處彎橋。
橋那邊沒有燈火,更沒什麼人,黑漆漆的一片。
不過遠遠望去,依稀能看到有個身影停駐在那裏。
“謝公子!”
宋昭寧揚聲喊了一句,那人果然聽見,緩緩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宋新月一愣,驚喜感涌上心頭,小聲問道:“那謝公子是誰?”
宋昭寧轉頭衝她眨了下眼。“你說呢?”
宋新月快要壓不下上揚的唇角,又驚喜又害怕,道:“去那黑燈瞎火的地方,會不會不大好?要不然我們約著謝公子去吃碗餛飩吧……”
“我一個人去吃,你們留在這裏。”
宋昭寧小聲叮囑一句。
然後拉著宋新月快步走上前。
謝沉先是看到神采飛揚的宋昭寧,眸中閃爍點點欣喜,繼而又看到了她身後跟著的人竟是宋新月,嘴角笑意凝住。
宋昭寧氣喘吁吁,道:“你怎麼挑在這麼一個黑燈瞎火的地方?走,下面正熱鬧,我們一塊去逛逛?”
謝沉不好拒絕,只得點頭。
他衝暗中還沒來得及走的人比了個手勢。
橋下,一對對年輕的情侶們依偎在一塊放花燈,不少人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的祈願。
宋昭寧尋思著自己要如何找理由開脫,給他們留下二人世界。
見此,道:“我去給你們買燈?”
“你們”二字主動把宋新月和謝沉劃分在了一塊,宋新月面上騰起薄紅,怯生生看了謝沉一眼。
宋昭寧轉身就跑遠了,宋新月道:“今天真是好巧,居然能碰到謝公子你。早知道我就把那日的衣裳一塊帶來還你。”
謝沉沉聲道:“不巧。”
畢竟是他有意為之,好不容易把人約了出來。
宋昭寧跟商販討價還價,爲了那三個花燈費了不少唾沫星子,做花燈的老頭都快看不下去了,道:“姑娘衣裳料子穿的這樣好,看起來也不像差那幾文錢的人,算了算了,我老頭最愛成人之美,不收你錢,拿去。”
宋昭寧哪裏是爲了省幾個銅錢,她又磨蹭了會兒,這才丟了塊碎銀子過去,道:“不用找了。”
“喲,你這小姑娘,好生奇怪!”
背後的老頭感慨一聲。
宋昭寧回去,看到了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男子,一身藏青色長袍,背影修長,麵冠如玉。
談吐間氣質不凡,聲音溫潤邀請道:“宋姑娘可有人陪同?前面在猜燈謎,不如跟我一同去看看吧?”
此人正是丞相之子蘇卿故。
宋昭寧眉頭蹙了起來,這人明明是後期謝沉黑化成反派後,兩人不打不相識,一個家中被朝廷污衊,流放在外,一個則順手搭救,從此成為盟友。
怎麼這麼早就出現了?
真是亂了套!
她心中猶疑,謝沉站在一邊並不打算制止這次搭訕,而宋新月連著退了好幾步,表情凝重道:“你是蘇公子?”
“是啊,姑娘還記得我嗎?前幾日宮中宴會上,我就坐在你後面。”
呸!宋昭寧心裏冒火,坐在她後面的明明是自己,這男人爲了撩妹子,簡直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看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宋昭寧深知不能被他壞了事,於是擼起袖子,上前便道:“蘇公子,好久不見,你應該也記得我吧?”
她儘量笑的端莊溫和,一副柔情似水的勾人模樣。
蘇卿故滿眼困惑,瞳孔顫抖。
搖頭老實回答道:“這,還真不記得了。”
“我是宋昭寧,你要是認識我姐姐,肯定也見過我。”
宋昭寧說的咬牙切齒,又要裝出一副和善的笑,上前一步邀約道:“我姐姐今晚恐怕已有人選,不如公子陪我放個花燈吧。”
蘇卿故嘴角抽搐了半天,擺著手道:“我還是約位姑娘為好,否則我爹知道了會打斷我的腿的。”
“我不是姑娘嗎?”
宋昭寧一愣,隨即想起了什麼,血液上臉,她尷尬到呼吸都快凝滯住了。
今晚爲了方便,扮成了少年人的模樣,人中還貼著一撮假鬍子。
蘇卿故是被謝沉叫過來方便脫身的,誰曾想沒帶走宋新月,反倒被個流氓給纏上了。
他一臉驚恐,衝謝沉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然後拔腿就溜。
宋新月剛開始的緊張在此刻化為烏有,拍著胸脯忍不住笑了起來,“蘇公子定是把你也當成了男的,這才被嚇跑了。”
“嗯。”宋昭寧頭皮發麻,拿起手中的花燈試圖轉移話題,“對了,你們剛纔要許什麼願來著?”
製作精美的花燈中寫上紙條心願,然後放入流動的河水中,看著它漸行漸遠。
謝沉提筆飛速寫下一行字。
宋昭寧則寫了又改,改了又寫,好半天沒確定下來。
於是偷偷伸著脖子看宋新月,只見紙上落下兩個娟秀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