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74章 薛仁變態

    “……”陸硯驍和薛仁都只見過老村長一面,就是他到縣城裏來找江言熙的那一晚,陸硯驍雖對人的相貌極為敏感,有過目不忘之能,但他蹲在地上,仔細看了好幾遍地上屍首的相貌,還是很難從這具蠟化的身體上,確認他本來的相貌身份。

    只是他細細看去,卻又看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你們看看,這人的腿上,有些古怪。”

    江言熙實在覺得噁心,但三人中,他和老村長的關係反而較為親近,見其他兩人都表現得坦然冷靜,只能強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再細細看了一遍。

    “他的腿上……有一塊面板是不是長了鱗片……”

    屍首腿上有一塊衣料掀起,正好露出一小片面板,那上面赫然是鱗片的痕跡,細看去,那一段肌膚粗糙,鱗片的紋理異常突出且發黑,彷彿有一塊面板得了什麼疾病,正在漸漸病化。

    江言熙想,有什麼疾病會導致人長出蛇紋似的面板?他並不懂的醫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既然這裏出了命案,就不是私下幫著老村長家查詢失蹤人口的問題了,陸硯驍命縣衙立刻派人來朝雲巷內,衙役們將這一片區域掘地三尺,沒再找到別的屍首,蹊蹺的是,也沒找到主人家留在家中的任何財寶。

    陸硯驍皺眉,若周野的行蹤從他離開自宅回到白蒼村開始算起,他在村頭和林嫂子、他們幾人撞上,然後離開。

    祭典當天,他也曾在人群中出現,然後翛然消失蹤跡,接下來便是在周野的老房子裡燒死。

    他根本來不及預測自己將處於何等風險之中,應該也不存在一口氣將家產財富背在身上的可能性。

    那天他騎在高頭大馬上,神色陰冷,讓人看了就不舒服。陸硯驍一邊思考,一邊回憶,但他確實記得那周野的背上並沒有揹負行囊,除非他將所有身家全部換成銀票,否則是不可能帶在身上的。

    而現在,雖有兩家貫通南北的錢莊極是有名望,但任何有錢人都不會將所有錢財全部換成銀票,一方面,總有些珠寶首飾、古董字畫無法以銀票的形式儲存,另一方面,錢莊總有倒閉的風險,到底不如真金白銀藏在家中來得安全。

    晚上回家的路上,江言熙終於沒忍住,俯身蹲在路邊大吐特吐,搜腸刮肚的把隔夜飯吐了個乾乾淨淨,吐了個昏天黑地面青唇白,總算是把肚子裡那些噁心都吐了個乾淨。

    薛仁一開始還取笑他,見後頭他已經吐無可吐,吐得胃液都出來了還乾嘔不止,終究還是有幾分不忍心,跑到路邊的藥房買了止吐的香薷茶。

    江言熙一開始還不肯接,薛仁不由分說將香薷茶一把塞進他手裏頭,說:“你打算一路吐回家嗎?現在已經沒東西可吐了,下一步好吐血了吧?”

    江言熙重重喘了兩口氣,還是將香薷茶喝了下去,一股濃烈的刺激性香氣,將下午不斷縈繞在鼻端的惡臭終於驅散了。

    他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還叮囑陸硯驍和薛仁:“等會兒回了家,千萬別和我妹妹提這件事,禾熙她膽子小,別把她嚇到了……況且……那屍首到底是不是村長還不知道呢,先瞞著吧!”

    陸硯驍心想,江禾熙膽子還小呢,那這世上就沒有膽子大的姑娘了。

    江禾熙已經站在院門前翹首以盼了,她見人總算是回來了,才跺著腳迎接上去。

    “案子查出什麼結果了嗎?”

    江言熙回頭看了他們倆一眼,陸硯驍便說:“沒查出什麼事兒來。”

    江禾熙“哦”了一聲,便嚷嚷著他們趕緊去吃飯,都多晚了,可千萬別耽擱時間。

    等哥哥洗漱睡下了,江禾熙才悄悄蹭到陸硯驍的房間,背後擎著一盞燈,光線被她身子擋住,只剩下身形的一週,顯出隱隱綽綽的光,陸硯驍想起江言熙說,妹妹曾經是菩薩心腸,而此時少女的身影被火光點燃,雖是妖,卻真有幾分菩薩佛性。

    只是一開口便破功。

    “喂喂,你們倆到底查出了什麼情況?我知道哥哥不想告訴我!你們可別瞞著我!”

    陸硯驍還沒來得及說話,薛仁已經湊到前頭,和江禾熙席地而坐,一邊嗑瓜子,一邊將白天發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說了。

    江禾熙坐下後,身後露出她的小夥伴小松鼠的身影,薛仁雖生的五大三粗,但對小松鼠也是一視同仁,看到可愛的小傢伙,立刻伸出蒲扇大的手,將小松鼠一陣揉搓,等他薅夠了毛,纔將湖泊核桃仁和蟹黃瓜子都拿出來,和小松鼠一起分享。

    “……這事兒聽上去十分蹊蹺,倒像是什麼精怪在做獻祭煉魂的儀式似的。”

    江禾熙說道。

    陸硯驍點頭說:“若是這樣,怕是和前陣子在清水縣出現的巨蛇有些關係吧。”

    江禾熙點頭說:“想來確實有些關係,只是你們說的這具屍體會死掉,說明這個儀式中一定出了不小的問題。”

    陸硯驍問:“什麼問題?”

    薛仁好奇地說:“江禾熙,你小小年紀,怎麼怪力亂神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

    江禾熙轉了轉眼珠,笑著說:“因為我聰明靈秀,所以天生領悟力就高啊!”

    薛仁也笑了:“行吧。”他不和小姑娘爭短長,不過小姑娘帶著的這隻小松鼠,是真的很可愛。

    松鼠這東西也不稀罕,但胖得腮幫子圓溜溜的小松鼠,確實挺少見的,薛仁一時沒忍住,伸手又去薅小松鼠的下巴,薅得小松鼠吱吱亂叫。

    江禾熙抱著它回去睡覺的時候,小松鼠還氣憤不已。

    ——那個狗男人,竟一直在摸我!

    江禾熙覺得小松鼠這口氣,實在不像是隨便的罵人,倒像是在控訴一個登徒子。

    ——那個叫薛仁的男人,本來就是登徒子啊!

    小松鼠見好朋友江禾熙竟沒有重視此事的意思,更氣得原地跺腳。

    ——我生下來到現在,還沒被人這麼摸過呢,全身上下都給摸遍了!變態!色魔!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