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找到老巢
陸硯驍問:“怎麼了?”
江禾熙咬著嘴唇:“有妖在它家的地盤上大肆屠殺!我要趕緊去救人!”
小松鼠昂起身子,焦慮地揣緊兩隻小短手,在枝頭來回亂跳。
陸硯驍說:“是什麼妖?上回的藤妖嗎?”
江禾熙氣憤憤地說:“想必一定是它!那東西上次受了傷,損失了無數殘枝,如今一定是爲了補充體力恢復傷口,便大開殺戒!我不能饒了它!”
她一邊說一邊跳起腳就要跑,陸硯驍抓住她胳膊:“你先別急!藤妖上回和你交過手,知道你的厲害!它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又受了傷,你一去,它肯定會逃走的!咱們總不能一直呆在山上!等咱們人走了,它又出來殺人……殺鼠!”
小松鼠聽完更激動了,可陸硯驍說的很有道理。
江禾熙無奈說:“那可怎麼辦?”
陸硯驍說:“我上回傷了它的無數藤條,它一定對我懷恨在心。等會我和松鼠過去找它,它便會對我發起攻擊。你就藏在暗處,等它露出真身破綻便將它一口氣殺了!”
“就這麼辦!”
陸硯驍和小松鼠一前一到了地方,果然滿地狼藉,無數樹木倒塌在地,黃羊、松鼠、野兔都鮮血淋漓倒伏在地。
那藤妖正在大展身手,無數藤蔓往四面八方伸展開去,枝頭的鳥雀和松鼠都被攆得四處亂飛亂跑。
陸硯驍這一回進山就是爲了搜尋藤妖蹤跡,他自然做了萬全準備,身後負著弓箭,那箭矢上纏著浸透了桐油的棉巾,他用火絨將其點燃,對準藤妖彎弓射箭!
箭矢如流星飛去,筆直插入那藤妖的長蔓!
無數藤條似長了眼睛般怒視陸硯驍,它們陡然如萬千髮絲一起直立而起,各個都像是垂著毒液的毒蛇般對準了陸硯驍,無數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嘯聲過後,它們一起朝陸硯驍撲了過來!
江禾熙躲在樹後,見陸硯驍連珠箭齊發,無數火箭宛如道道流星破空而去。
雖陸硯驍一時佔據上峰,但他到底只有一個箭囊,不久之後箭矢用罄,他便拔出佩劍和藤妖鬥在一處。
江禾熙暗暗有點擔心,怕陸硯驍受傷,但她剛纔和陸硯驍商量好了,必須將藤妖的真身引出來,才能將藤妖徹底殺死!
藤妖的真身,當然是它真正的那一把藤。
雖然藤妖四處遊走,但草木之妖通常會將真身妥當隱藏起來。
草木真身怕火、亦怕斷根,若真身受損則功力盡毀。
藤妖見陸硯驍始終和自己全力抗衡,而藤妖本又受了重傷,並不能久戰,它便使了個心眼,裝作力竭要逃,陸硯驍隨即便追,被藤條在地上設定的陷阱捲住雙腿倒懸於半空中。
那藤條終於逮住了燒斷自己不少肢體的罪魁禍首,雖沒張嘴,所有藤條也在風中放縱地搖擺著,彷彿在哈哈大笑。
笑完之後,那藤條便如鞭子般狠狠抽了陸硯驍十幾記,頓時將他身上衣衫皆數抽得稀碎。
藤妖尚未現出真身,江禾熙也不能立刻出去救人,但那一鞭子接著一鞭子往陸硯驍抽,聲音聽著就怪嚇人的,她於心不忍,只好一隻手塞住耳朵,剩下另外一隻耳繼續聽動靜,減少一半的心理衝擊性。
好在藤妖很快沒再繼續下去,而是拖著陸硯驍往山林深處逃去。
江禾熙悄悄跟了上去。
她這一回極其小心,跟跟停停,終於跟著藤妖到了一個極隱秘的山洞前。
那山洞被一棵根鬚虯結的老樹擋著,藤妖撥開樹枝抓著陸硯驍竄進去,江禾熙聽到清脆的一聲哐當。
想必是撞到腦袋了。
陸硯驍爲了這一回的追捕藤妖實在是付出太多了。
江禾熙趕緊追了進去。
洞內一片漆黑,不過江禾熙並不需要點火照明。
在黑暗中,她的一雙眼睛就像摻了碎鑽般閃閃發光,一眼就看到陸硯驍被藤條牢牢綁在山洞上方,雙手高懸,嘴裏也被塞了一條藤。
他似乎也適應了洞內的黑暗,見江禾熙進來,一直瘋狂使眼色。
江禾熙卻彷彿茫然無知,一個勁朝他那邊跑了過去,誰知剛跑了一半,那藤條便從四面八方飛捲過來,將她也倒吊在半空中。
江禾熙人在半空,便能將洞內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立刻看到在洞壁的一側,有一簇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藤葉。
她整個人在半空中倒翻幾下,團團打轉後藤條不由將她放了出去。
江禾熙輕靈落在那簇藤葉邊,藤妖陡然意識到她的動作,無數藤條暴漲,紛紛朝她身前甩了過去,甚至還將倒吊著的陸硯驍當成武器,一併朝江禾熙砸了過去。
江禾熙左躲右閃,百忙之中將自己真身的大尾巴放出來,朝著藤妖的真身直掃過去,一把就將那藤葉連根拔起!
整個山洞陡然劇烈晃動,江禾熙臉色一變,將被拔出的藤條根部碾個粉碎,又用大尾巴將陸硯驍卷著朝洞外奔了出去。
“這個山洞裏全是藤妖的化身!”
妖變之後,大部分妖的終極方向是變成人。但也有少部分的走錯了進化方向。
這種妖,在妖怪裡也算是沒腦子的。
江禾熙沒想到,原來藤妖也是沒腦子的典範。
“還有火嗎?”
陸硯驍將剩下的火石火絨掏出,點燃洞口的老樹,又澆上剩下的一點桐油,那老樹頓時火光繚繞,成了一根巨大的火把。
無數逃竄而出的藤條悉數染上大火,在嘶吼中捲曲變形,燒成焦炭。
總算是把作惡多端的藤妖殺死了,江禾熙舒了一口氣,回頭問:“你怎麼樣?”
她身體微微一動,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就在陸硯驍身上擦了擦。
陸硯驍看著那毛光油亮的大尾巴,情不自禁說:“感覺還不錯。”
溫暖又柔軟,卷在身上的時候別提多舒服了。
“什麼?”
江禾熙瞪大雙眼。
“咳咳,我是說,總算為民除了一害,感覺還不錯。”
暗中窺視的黑衣人目光閃動。
他布了一盤大局,而江禾熙這個柔弱的小丫頭曾是他大局中的一顆小小棋子。
一個明明早就死掉的棋子,卻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實在是奇怪極了。
村子裏,天早就黑了,村民們入夜後大多節省燈火,不是遇上大事不會點燈,因此黑漆漆一片。
周野也早就睡了,只是腳疼難以入眠。
他翻來覆去,突然聽到了奇怪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