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你相信虛常嗎？”

    鳳君曜抬眼，望了陳堯一眼，緩緩朝他們走來，語氣舒緩。

    “連悟寧國師，都能做出那樣的事，本王並不相信誰，只相信證據。”

    他眼神中光芒閃爍，明亮得仿若黑曜石般。

    陳堯聽到他後面的話，又迫不及待的追問。

    “那鳳芷若的話，又有誰能證明嗎？”

    他的聲音剛落，二長老掛在腰邊的兩塊玉板，忽然自動敲擊起來。

    陳堯一聽到這個聲音，想到剛纔二長老給清玉子傳訊息，整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可別是來興師問罪的。

    見鳳君曜好奇，二長老解釋道：“這是傳令簡訊，有訊息過來，就會自己響。”

    說著，他指尖凝起一股真氣，灌入傳令簡訊中。

    “見到了，人無事。”

    只是簡單的六個字，所涵資訊量巨大。

    陳堯腦子懵了一瞬，腦子裏，全是嗡嗡的噪音。

    這麼說，清玉子早就去過魔界了？

    魔界都是那麼容易進去的嗎？

    陳堯指著傳令簡訊對二長老道。

    “二長老，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清玉子，怎麼從魔界入口，安然無恙的進去？我去刺探一下軍情。”

    傳令簡訊是一種法器，並非人人都有。

    二長老斜眼看了陳堯一眼，側身將自己的傳令簡訊避開陳堯的視線。

    “眼下還是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吧。”

    他沒有答應，陳堯也知道，大機率是不會告訴他的。

    撇了撇嘴，陳堯也沒有再繼續追問，把話題轉動剛纔的問題上。

    他對上鳳君曜的視線，就落入一雙深邃的墨眸中。

    “人都死絕了，哪還有什麼證據？”

    鳳君曜輕飄飄的說著，走在前面。

    陳堯和二長老相互對視一眼，趕緊跟上去。

    進入皇宮，鳳君曜帶著兩人，來到御書房，正好在門外，遇見剛出來的鳳皓明。

    鳳皓明與鳳芷若是同母所出。

    來之前，陳堯和二長老從鳳君曜那，瞭解到不少事。

    此刻看鳳皓明的目光，難免多了幾分探究和打量。

    “五皇叔，這兩位是……”

    鳳君曜淺淡的笑著，給鳳皓明介紹道。

    “這兩位，是從玄天宗來的，準備帶虛常上仙的屍首回去。”

    說著，又向陳堯二人，介紹鳳皓明。

    “二位，這位是我們大晉國的四皇子，鳳皓明。”

    鳳皓明聽到剛纔鳳君曜的話，眼中頓時光芒一閃，多打量了陳堯和二長老幾眼。

    “原來是兩位上仙。”

    鳳君曜又道：“你先去忙吧，本王帶他們，先進去和皇上打個招呼。”

    鳳皓明流連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也沒有說出口。

    “……是。”

    陳堯進去時，下意識回頭，多望了鳳皓明一眼。

    發現他的身上，帶著絲絲縷縷的妖氣，那妖氣並非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看起來，更像是接觸到妖物，所以纔會沾染上。

    “進去吧。”

    二長老在身後提醒了他一聲，陳堯才滿腹狐疑的收回目光，跟上前面的鳳君曜。

    見到皇上時，陳堯發現這個皇上，身上的妖氣更重。

    “臣，參見皇上。”

    鳳君曜的聲音響起，陳堯和二長老，也跟著他行禮喊了這一聲。

    埋頭看著奏摺的皇上，抬起頭來，望見鳳君曜，緊繃的嘴角，立刻喜笑顏開。

    “五弟，你之前不是躲著都不來見朕嗎？這次怎麼過來了？”

    “皇上，是這兩位上仙要來見你，他們是玄天宗的，過來收回虛常上仙的屍首。”

    聽到鳳君曜的話，剛剛還笑眯眯的皇上，臉上頓時發黑，陰沉起來。

    “什麼上仙？那就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登徒子！

    若不是你攔著，朕早就把國師府那一群人鞭屍，掛在牆門示眾了！”

    二長老上前一步道：“虛常性情敦厚，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還請皇上相信我們，給我們一些時間。

    我們一定會查明真像，給皇室一個交代。”

    “交代？”

    皇上怒目看向二長老，目眥盡裂，咄咄逼人。

    “之前因為悟寧，京都死了多少無辜少女？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

    最後查出來的是什麼？本該在死牢中的淑貴妃被悟寧救出，改頭換面，在外面練邪功殺人！

    結果你們是怎麼處理的？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悟寧帶走。

    只怕他現在，是在玄天宗吃香的喝辣的吧？”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堯心中氣不過。

    那件事，他聽說了，悟寧最多算從犯。

    “皇上，這話你就說錯了，悟寧早已伏法認誅，早就不在世。”

    雖然是在背叛了玄天宗後，透過眾人同意，才讓他伏誅的。

    不過都差不多了，人已經不在了。

    可即便他這麼說，皇上依舊不信任他們。

    “人在你們那，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朕怎麼知道？”

    說著，他繞到案牘後，拿出一道聖旨。

    “朕經過再三考慮，從今以後，不在信奉玄天宗。

    自然，大晉國的國師，也不再由玄天宗的仙人擔任。

    看在賢王的份上，那個畜生的屍首，你們可以帶走，以後，也別再來了。”

    陳堯從二長老手中，接過那道聖旨，開啟看了一眼。

    在聽到皇上提虛常時，用“畜生”來代替。

    他握緊聖旨的雙手顫了顫，手背上的青筋，逐漸凸出。

    “此事只是鳳芷若的一面之詞，如何證明全部真相？

    你只注重皇家顏面，就草草結案，此事我們玄天宗不會就此罷休。

    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給虛常要個交代！”

    “查清？”

    皇上抬眼，看向兩人的眼中光芒冷佞，帶著輕蔑之意。

    “好啊。”他冷呵呵的笑了兩聲：“那朕拭目以待，若是你能查到所謂的真相，朕親自給你們道歉！”

    鳳君曜斜眼望向皇上，眼尾微挑。

    等兩人走後，鳳君曜纔開口問道。

    “皇兄，若是他們，真的能查出其他的事，你真的要和他們道歉？”

    皇上斜睨鳳君曜，面色浮躁，顯然有些不耐煩。

    “他們能找到什麼？偽造點什麼，朕倒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