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我可以保護你的
蘇應綰說著,抬起的手掌心,對著半空上,出現血紅的契約令。
血契出,一但達成協議,必須遵從。
若有違反者,就會遭到血契反噬。
溟亓望著眼前的紅色契約令,指尖微顫。
片刻後,他緩緩抬起手,手掌心對著契約令,催動煞氣。
“血契為證。”溟亓淡漠的視線,約過契約令,望向蘇應綰。
“若違此事,天誅地滅。”
令成。
清玉子望著契約令消失,心中更加為蘇應綰擔心。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魔神,送我孫師侄回去吧,也好順便兌現你的承諾。”
“好。”
溟亓剛應下,清玉子趕緊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不勞煩魔神。
只是我希望,在我回去之後,可以不再聽到哪個門派被魔族襲擊,需要支援的訊息。”
聞言,溟亓輕聲笑道。
“這你不用擔心,我這就傳令下去。”
將清玉子送到魔界出口,目送他的身影離開。
蘇應綰望著在周圍巡邏的魔族,眉頭緊皺,心中暗歎。
“失策了。”
剛剛就應該說一下魔界出口的事。
雖然這個出口,連線修真界和魔界,可魔界的人直接在修真界那邊肆無忌憚的巡視。
不知道的,還以為魔族入侵了。
事實上,現在也確實是這樣。
“你在擔心魔界出入口的事?”頭頂上方,傳來溟亓的聲音。
蘇應綰仰頭朝他望去。
溟亓比她高出一個頭多,魁梧的身材,站著她旁邊,倒是很能給人安全感。
不過,他給蘇應綰更多的感覺,還是威脅比較多。
迄今為止,這人從封印裡出來,雖然還沒什麼大動作。
但在蘇應綰的眼中,此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擔心又有何用?反正現在是你們佔領著。
莫非現在我出手奪回,你就不會阻止我嗎?”
溟亓低眉,深邃墨眸中,漾著些許溫柔的漣漪。
“你這話說的,我在這裏,你為何要出手?”
蘇應綰扭過頭,撇撇嘴,在心裏默默吐槽:“我就知道。”
剛這麼想著,溟亓嚴厲的聲音,驟然從她的頭頂再次傳來。
不過這次他的聲音,刻意壓低,多了幾分威嚴,令人不敢不從。
“領隊何在?”
一個穿戴黑色厚重鎧甲,頭上帶著黑色頭盔,黑甲罩麵的魔族過來,朝著溟亓單膝下跪。
“魔神大人。”
溟亓低眉望著跪在他面前的人,面色肅然。
“立刻下令,所有人,撤回魔界境內。
沒有我的命令,不可私自越過出口,進入修真界。
另外,你留在這裏,等其餘魔族撤回,若有不服者,就地處決。”
他低沉的嗓音,洪亮而有磁性,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蘇應綰聽到這話,仰頭望向他的目光中,帶著點點亮光。
這……這也太帥了吧!
“這麼說來,你也不去找瀚星仙尊報仇了嗎?”
溟亓側目朝她望來,看到她的杏眸中,如盛滿了閃爍明亮繁星的星空。
只一眼,就有些讓人,想要淪陷其中。
察覺到這一點,他連忙轉移視線,將注意力移開。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蘇應綰眼皮一耷,眼裏立刻沒了星光。
果然,這人還是記仇的。
駐守在外面的魔族大軍,陸陸續續的撤回魔界。
蘇應綰回到溟亓之前給她安排的宮殿,坐在床邊。
不知為何,她的心裏,突然變得很亂,感覺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似的。
她低頭看向自己身前,抬手想要摸摸衣服裡的鳳君燁。
可手到了半空,卻頓住了。
她到現在,都沒有成功見到逐霆,之前翻看的那些秘籍,也沒有用處。
也不知道,如果她獻祭,逐霆會不會將她的元魂吞噬。
畢竟一般情況下,將獻祭的元魂吞噬,被召喚者的修為,才能更快恢復。
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
她望向身前的視線,逐漸失去聚焦。
越想,心中的不安,越加擴大。
身前的一點,忽然爬動,鳳君燁的小腦袋,從她的衣襟中伸出頭來。
他仰著小小的腦袋,好奇的望著她。
“你怎麼了?好像有什麼心事?”
蘇應綰斂眸望著他,腦子裏空空的,什麼也不想。
這一刻,她的眼中,也只有他一人。
“我沒事。”
蘇應綰搖了搖頭,神情有些疲憊,忽然問道。
“剛纔送你走,你為什麼不走?”
剛纔在魔界出口時,蘇應綰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的把鳳君燁放到隱秘處。
本來是想讓他先偷偷離開的。
可沒想到,她前腳剛把他放下。
後腳他就拉著她的衣襬,重新爬到了她的後頸處,躲在她的頭髮下。
之後又偷偷的溜回了她身前的衣襟中。
“你不走,我就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鳳君燁目光堅定的望著蘇應綰,語氣也更加堅定。
“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
“……”
蘇應綰望著眼前這個小小的鳳君燁,都有些懷疑,他真的是鳳君燁嗎?
還是鳳君燁臨走前,跟她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可是我要被獻祭啊,你留下來看著我被獻祭嗎?”
“……”
一直堅毅盯著蘇應綰的鳳君燁,在聽到這話後,神情一動,遲疑的垂下頭去。
蘇應綰伸出手,手掌剛靠近他,他就跳起來,抱住蘇應綰的大拇指。
軟乎乎的小臉,一遍一遍的蹭著她的大拇指指腹。
忽然,蘇應綰感覺被他蹭的地方,有些溼溼的。
“我不要……我不要你去獻祭,明明我已經獻祭了。
我可以保護你的,你等我,在那個陣法完成之前,我一定會來救你。”
鳳君燁說到後面,軟糯的嗓音,帶上了濃烈的哭腔。
點點淚水,滑落他的眼眶,沾溼在她的指腹上。
“你聽到沒啊,我可以保護你的,答應我,等我……”
看到他哭成這樣,就像是個不講理的小潑孩兒。
蘇應綰的心,微微顫動,像是被針細細密密的扎著,隱隱作痛。
“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淚。
堂堂大晉國的冷麪閻王,怎麼哭成一個泥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