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燁起身朝蘇應綰追去。

    今晚無月，夜色昏暗。

    好在走廊上，有照明的燈籠，倒也不至於看不清前路。

    鳳君燁走到她身旁，才放緩了腳步，朝周圍望了望。

    周圍並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奇怪的黑影。

    “那個小鬼是怎麼回事？”

    鳳君燁垂眸低眉，俯視垂著小腦袋的小姑娘。

    之前性情活潑的小姑娘，此刻神情冰冷，沒有任何表情。

    “與你無關。”

    鳳君燁眼底暗沉，面上不動聲色，沒在多問。

    第二天，蘇應綰幾乎沒和縣令一家怎麼說話，面對問題，也只是極簡回答。

    縣令準備了重金酬謝，蘇應綰望著金燦燦的金子，冷冷一笑，什麼也沒說，離開了縣令家。

    鳳君燁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而且去的方向，也不是去京都的方向，心中有些不安。

    “喂。”

    鳳君燁叫了她一聲，忽然想到，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蘇應綰沒有任何迴應，鳳君燁有些擔心她，跟了她一路，到了一條城外的河邊。

    她站在堤壩上，望著河中，手中掐訣，口中唸唸有詞。

    鳳君燁聽不清她念的是什麼，只是警惕的站在她身旁，時刻注意她。

    “奇怪。”

    蘇應綰低聲呢喃，凝眉思索。

    鳳君燁望著她沉思的模樣，好奇問她：“怎麼了？”

    “……”

    蘇應綰盯著河面上，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鳳君燁的問題。

    “走吧，去京都。”

    兩人騎馬，朝著京都的方向去。

    路上，蘇應綰忽然開口問鳳君燁。

    “你成家沒？”

    “……”

    鳳君燁狐疑的望向她，探究的目光，將她從下到上，打量了一遍，“沒。”

    “有小妾嗎？”

    “……”鳳君燁臉上狐疑神色漸濃：“沒。”

    “我問你一件事哈，你遇到一個很喜歡的姑娘，納她為小妾。

    後來她懷孕了，生下的孩子卻不是你的，你會怎麼做？”

    “……”

    鳳君燁對上她的視線，發現她是很認真的在問他。

    “你該不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應綰就打斷他。

    “回答我的問題。”

    她的聲音裡，有股強制力量，讓鳳君燁不得不聽從她的命令。

    “直接殺了。”

    對於這個答案，蘇應綰並沒有任何意外之色，緊接著又追問。

    “後來，你發現這是個誤會，是你的正房妒忌小妾得寵，所設的一個圈套，你最喜歡的女人，和你的孩子，都被你殺了，你又會如何？”

    “……”

    鳳君燁沒想到，蘇應綰還會有第二個問題，細思一下，他心中有了其他猜想。

    “是鬼嬰的事？”

    蘇應綰沒說話，眼睫微顫，偏過頭去，垂下了頭。

    沉默半晌，她才說道。

    “他纔剛出生，連自己的孃親都沒看到，就被縣令夫人丟到狼狗窩中，被啃得屍骨不剩。

    昨晚縣令私下找過我，說之前有個女鬼一直纏著他，讓我幫他也看看。

    我問了很多，他被我逼急了，承認自己知道，小妾出.軌是被人陷害，因為愧疚，沒敢去替她收斂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