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到現在，夏洛川在郡主府，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然後就是不斷的挑戰。

    輸後，淪為一隻沒有尊嚴的寵物。

    然後繼續修養，繼續戰鬥，繼續被當成寵物對待。

    下次他要是敢回來，蘇應綰肯定拎著他的耳朵好好問問他。

    到底還記不記得他的任務是什麼？

    她望著澄藍的天，長長嘆了一口氣。

    不過，出去透透氣也好。

    “好了，我知道了。”

    ……

    翌日。

    卯時一刻。

    剛到時間，外面就響起敲門聲，虛常的聲音，也從外面傳來。

    “太師叔祖，該起床了，皇家和百官都已經在皇宮裏準備出發了！”

    “……”

    蘇應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開啟院門，冷眉霜目，聲音清冽。

    “走吧。”

    虛常愣了幾秒，纔回過神來。

    清玉子師叔祖說，太師叔祖早上基本起不來，所以需要他來喊。

    這不是起得來嗎？

    他之前還擔心太師叔祖有起床氣，看到已經收拾打扮好的蘇應綰，他才把高高提起的心放下。

    ……

    青祥山上。

    蘇應綰看著虛常做法事，時間纔過去一半，她已經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起太早，果然還是有影響的，而且肚子好餓。

    她揉著肚子，謹慎的打量四周的人。

    確認沒有人注意到她，偷偷以長袖做掩護，拿出一塊小小的栗子糕，快速塞到嘴裏。

    栗子的香味，在嘴巴里暈開，帶著滿滿的幸福味道。

    忽然，她發現一股視線在盯著她。

    側目望去，那人正好收回視線，規規矩矩的端著雙手，望著臺上跳大神的虛常。

    鳳君燁？

    他看她做什麼？

    她已經把他記憶裡，關於她的大多數事都給抹了。

    而且還強行除去他對她的感情，他應該不會對她再有什麼奇怪的想法了吧？

    做完法事後，虛常從臺上下來，接下來，一切交給司儀。

    蘇應綰在他身後，忍不住掩面打了個哈欠。

    若是平常，她這個時候才從床上醒來。

    她已經儘量壓住她的哈欠聲，虛常似乎還是聽到了，在前面低聲道。

    “太師叔祖，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去休息了。”

    “嗯。”

    又等司儀在上面折騰了半個時辰，終於是能自由活動。

    蘇應綰已經迫不及待的，朝帳篷跑去。

    小手剛掀起簾子，旁邊忽然傳來其他人的聲音。

    “蘇姑娘，本王這邊，有場辯論，想邀你一起過去。”

    “……”

    蘇應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無語凝噎。

    都怪她的才華太過耀眼，鳳君曜纔會這麼痴迷她。

    系統：“……”老妖怪，你清醒一點！

    “賢王，我這……”正累著呢。

    蘇應綰話還沒說完，鳳君曜搖著扇子，站如青松。

    “我們那備有糕點和美酒，皇上皇后都在呢。”

    後面那句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鳳君曜的第一句。

    蘇應綰覺得，鳳君曜一點也不會對人說事。

    不過這次，誤打誤撞，倒是對她下對了菜。

    “皇上皇后都在，確實是不能不給這個面子，走吧。”皇上皇后壓根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吃的！

    先吃飽再睡，不然也是挺難受的。

    蘇應綰聽到有糕點，口中已經自動分泌出津液。

    “蘇姑娘說得對，就是還有一事，蘇姑娘當真，真的不做本王的門客了？”

    蘇應綰頭搖得像撥浪鼓，戳著食指，可憐兮兮的道。

    “我回一趟門派，就被訓了一頓，要是還留在你這，下次就是被逐出師門了。”

    “好吧，本王也不勉強，一起過去吧。”

    “嗯。”

    蘇應綰過去，正好看到虛常也在。

    他看到蘇應綰，立刻朝她露出求助的目光。

    蘇應綰幽幽嘆了口氣，沒理他的這個目光。

    看到他旁邊有個空位，便過去坐下。

    虛常在她耳邊小聲道。

    “太師叔祖，我真的沒辦法，推辭不了。”

    “沒事，就是辯論，我們吃我們的，他們說他們的。”

    “這樣也可以？”

    虛常只知道，國師平時祭天祭地祭祖宗，重大活動辦個法事，很是輕鬆。

    但對於這種事，他是不用摻和，也是不想摻和的。

    奈何沒理由拒絕，又不好駁了皇室的臉面，只能硬著頭皮，坐在這裏。

    蘇應綰看虛常坐立不安，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塞到他嘴裏。

    “沒事，吃點東西，可以放鬆心情。”

    虛常：“……”

    蘇應綰看他就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多了就好了。

    正當她把一口塞進一個桂花糕，旁邊的空位置上，就多了一個人。

    她扭頭望去，發現是鳳君燁。

    雖然抹去了他大部分記憶，但他認她做義妹的事，她沒有抹去。

    這件事全京都都知道，她要是這麼做，豈不是要把其他人的記憶也改一遍？

    太麻煩了！

    “你好像很喜歡吃甜食，這麼小年紀，也不怕把牙齒吃壞？”

    鳳君燁的嗓音，低沉磁性，如冰碎悅耳，聲音不大，僅兩人能聽見。

    說著，將旁邊人呈上來的糕點，端到她桌上。

    看到桌上的玫瑰餅，蘇應綰笑得杏眸彎成一對月牙。

    “多謝夜王。”

    “聽說，是賢王親自去邀請你過來的？”

    蘇應綰一口咬在餅上，聽到這話，發現鳳君燁身上的氣勢，似乎在慢慢變冷。

    他懷疑賢王想要對他下手，所以不想讓蘇應綰和賢王走太近。

    這個，蘇應綰很是理解。

    “賢王知道我愛吃甜食，便叫我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鳳君燁唇角繃得緊緊的，如鷹隼般銳利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沒有多說任何話，他的視線，只是在蘇應綰的身上，停留了幾秒，便撤開。

    今年的狀元，在前面說出這次的辯論題目：知和行。

    正方是知易行難，反方是知難行易。

    狀元自然而然的支援正方觀點，與反方觀點進行辯論。

    鳳君曜徐徐扇著扇子，無論何時，臉上總是掛著完美的淺笑。

    “古書上有云，‘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古人也說過，‘言知之易，行之難’。

    知和行，他們之間，定然是有關係的，若論孰難孰易，自然是知道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