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徐蓉的委屈
悟寧一把抓住徐蓉腳踝,安慰她道。
“只是吐真丸,不用怕。”
儘管他和顏悅色的安慰,徐蓉還是如避蛇蠍,不停的朝後縮,躲避清玉子。
清玉子鉗住徐蓉的下巴,面上神色溫潤,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點憐惜。
迫使徐蓉張開嘴,將藥放入她口中。
徐蓉捂著脖子,跪在地上,乾咳著,一副要把藥咳出來的架勢。
悟寧在旁邊給她拍著背,低聲安慰她:“沒事的,這藥沒什麼副作用的。”
清玉子重新坐回座位上,繼續提問。
“徐蓉,教你功法和心法的人,是誰?”
徐蓉抬眸,眼中閃過一抹憎惡,不忿道:“方項明。”
話說出口,徐蓉驚得捂住了嘴,不可置信。
這不是她想說的!
她的這些反應,在清玉子眼中,都是正常反應。
悟寧聞言,臉色逐漸冰冷,狐疑的望向徐蓉。
但這句話,是在她吞下吐真丸後說的,錯不了。
“師叔祖,方項明此刻就在國師府中,弟子這就去把他抓來。”
“不用了。”
蘇應綰雙手交叉,舉過頭頂,伸了個懶腰。
“我去就行,清玉子有事要問你。”
她說著,站起身來,拖著慵懶的身子,朝外面去,順手將門帶上。
“我們繼續。”清玉子道:“你清楚他的身份嗎?
知道他的這套功法和心法,是從哪來的嗎?以及,你們是什麼時候搭上線的?”
捂著嘴的徐蓉,發覺一張口,要說的話,就會自動說成真話。
糾結了好半晌,才放棄得破罐子破摔。
“功法和心法的事,他說在朋友那得到的。
我苦求國師收我為徒,國師不肯,這事方項明知道後。
他說他能傳我功法,教我修煉,幫我報仇。
至於身份,我只知道,他是國師的記名弟子,所以我纔會信任他。
悟寧望著她,陷入沉痛,心中自責。
要是他能早點發現方項明不對,至少也能挽回如今的局面。
他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眼中閃躍著悔恨的寒光,神情悲痛。
之後,徐蓉交代了,她殺害那些少女的經過。
清玉子記錄著,顰眉朝門邊望了望。
蘇應綰已經出去有半盞茶的功夫,怎麼還沒回來?
莫非方項明知道自己暴露,已經跑路?
他按下心底的疑惑,面上不做聲色,繼續審問。
“你和皇家,有什麼恩怨?為什麼要殺太子?”
提到這件事,徐蓉的情緒,變得激動,眼中憎恨,滾滾而出。
“他們該死!皇家的人都薄情寡義,都該死!
特別是那個賤人,是她差點害死了我,她和她的兒子,更該死!”
“賤人?”
“就是皇后。”
清玉子筆尖停頓,有些不想再繼續記了。
但徐蓉犯下這麼大罪,牽扯到皇族,這份口供,還是要繼續。
他抿了抿唇瓣,“簡單說一下前因後果吧。”
徐蓉徐徐道之。
“上個月時,淑貴妃意圖謀害皇后,差點使皇后喪命。”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驟然大喊,神情憤怒。
“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是皇后,皇后陷害的我!”
清玉子眉梢微挑,依舊不動聲色,在紙上補充一句。
“徐蓉即淑貴妃。”
他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審訊機,勤勤懇懇的工作。
“她自己演的一場戲,自己裝病,又讓人將巫蠱娃娃藏在我房中!我是被冤枉的!”
徐蓉捂著臉悲痛大喊,平庸的臉上,落下兩行清淚,可憐無助。
事實上,那個時候也確實如此,無論她怎麼說,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她。
就連皇上,也沒有信她。
皇家的人,都是寡情的!
就連國師,也沒有站出來,為她說話。
“那你是如何從天牢中逃出來的?”
清玉子面無表情的問道,同時,視線落在悟寧身上。
會在那個時候,救徐蓉的,除了方項明,最大的嫌疑,就是悟寧。
“是我救的。”悟寧愧然坦白,也不敢隱瞞,如實道。
“師叔祖,弟子就這麼一個孫女,弟子虧欠自己的父母,愧對自己的妻兒。
其他的,弟子不強求,只求師叔祖,看在弟子的薄面上,放過徐蓉。
無論什麼懲罰,弟子都一併接受,絕不後悔。”
悟寧聲色並茂,眼中閃著淚光。
他如今只剩這麼一個血脈,他又怎能棄之不顧?
“當初,我去追查線索,也是你幫她,把氣息消除的?”
面對清玉子冰冷的質問,悟寧直接承認:“是。”
正堂中,倏然陷入安靜。
籠罩在屋中的壓抑感,讓人呼吸有些不自在。
清玉子將來龍去脈書寫好後,放下筆,淡然的又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確認沒有什麼遺漏的,纔將這份口供收好。
望著面前跪著的兩人,悟寧悔痛,徐蓉怨憎。
清玉子掐著手訣,指尖冒出一點紅光,一分為二,落在兩人眉間。
“你們暫且留在國師府,等我和太師叔祖商議,再處置你們。”
悟寧俯首聽令:“是。”
清玉子清冷的琉璃眸子,瞥了一眼滿是不甘的徐蓉,眨眼間,人消失在正堂。
……
方項明不在國師府,府中的弟子道,今日沒有見到他。
蘇應綰召出影月貓,令其聞方項明平時穿的衣物上的氣味,追著氣息,一路追到郊外。
冷月下,影月貓站在空曠的荒地上,朝著地下又聞了聞。
“在下面,喵。”
蘇應綰用神識一探,發現地下,埋著一具白衣的屍體。
蘇應綰的眼皮狠狠跳了跳,讓影月貓,把屍體刨出來。
很快,一具沾著泥土的屍體出土。
身體已經高度腐爛,被蛆蟲啃食,幾乎認不出那張臉。
影月貓很肯定:“這應該是你要找的那人,若不是,那至少身上的衣服是他的,喵”
蘇應綰雙手掐訣,召靈。
霎時間,陰風陣陣,周圍叢林,嘩嘩作響,陰冷的氣息逐漸加重。
蘇應綰睜開眼,沒有看見這具屍骨的魂魄,意外的,看到一位老朋友。
白無常拖著一個姑娘的魂魄,正好從蘇應綰面前走過。
蘇應綰瞧著這位姑娘臉熟,忽然想到,她曾經見過她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