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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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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你就是太欠管教

    抬眼朝徐夫人望去,鳳君燁的視線恍惚搖晃,困頓的感覺,籠罩在心頭。

    他強撐著額頭,可還是擋不住突如其來的睏意侵襲。

    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夜王?”

    徐夫人伸著脖子,望向在桌上支著額頭,闔上眼的鳳君燁。

    鳳君燁一聲不應,猶如一頭氣勢恐怖,闔眼假寐的雄獅。

    門被推開,悟寧走進來,深沉的打量了一眼鳳君燁。

    一揮手,徐夫人身上的麻繩,刷刷落到地上。

    他快步走過去,手中結印,打在鎖妖繩上。

    綁在徐夫人身上的鎖妖繩,也鬆開落地。

    “快走。”

    悟寧沉聲道,拉著徐夫人往外面去。

    “等一下。”

    徐夫人並不著急離開這裏,她狠戾的視線,落在鳳君燁身上。

    “皇家的人,都該死!”她嘴裏沙啞的低吼出這一聲。

    纖長的手指併攏為手刀,凝著鋒利的真氣,朝鳳君燁走去。

    悟寧看出她的意圖,猛然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往外去。

    “我的術法撐不了多長時間,趕緊走,別惹是生非!”

    他態度強硬,徐夫人也不甘示弱,甩開他的手。

    “殺他一個,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徐夫人眼中,只剩不斷翻涌滾動的憎恨和暴戾。

    只有殺了皇家的人,才能讓她的心聊以慰藉。

    她再次朝鳳君燁走去,手臂卻又是被旁邊的人大力一扯。

    徐夫人惱怒回頭,忽然有什麼在她臉上一晃而過。

    她還沒反應過來,“啪”的一聲脆響,打在她的臉上。

    臉火辣辣的疼,白皙的臉上,瞬間出現紅色巴掌手印。

    徐夫人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緩緩把視線轉到悟寧身上。

    “你敢打我?”

    “你就是太欠管教!”

    悟寧嚴詞厲色,拉著她的手臂又是一拽,拉著她往外面快速離開。

    “你走上邪道,又傷了人命,名門正派,是不會放過你的。”

    悟寧似一陣風,帶著徐夫人離開天牢,走在京都的大道上。

    “你到現在都不願告訴我,傳授你邪功的人是誰嗎?”

    冷月高掛,京都平面,彷彿鋪了一層銀銀白霜,透著股涼意。

    徐夫人掙脫不了悟寧的鉗制,賭氣道。

    “是他教我生存的本事,你別妄想我會將他說出。”

    “……”

    悟寧的兩片唇瓣,緊緊抿成一條僵硬直線,含著固執的冰冷。

    空氣中,又陷入安靜。

    悟寧匆忙的腳步,忽然停住,直直盯著前方。

    徐夫人也望見了前面的兩個人。

    蘇應綰和清玉子。

    徐夫人被抓住時,就想過,既然蘇應綰都還在京都。

    說不定,他們這個清玉子老祖,也沒有離開。

    果然,不出所料。

    這兩人,就是故意在悟寧面前,說要離開京都的。

    他們早就猜到,悟寧和她之間有關係。

    今晚的一切,都是這兩人,早就設好的圈套。

    蘇應綰陰沉著臉,雙手環胸,眼底暗沉陰翳。

    壓抑的氣息,從她身上緩緩傾瀉而出。

    清玉子向前一步問道:“悟寧,你這是做什麼?”

    悟寧握著徐夫人手腕的大手顫了顫,須臾鬆開,朝著兩人跪下。

    “太師叔祖,師叔祖,都是弟子的錯,弟子願接受懲罰。

    但求兩位老祖,望在弟子這些年,忠於職守的份上,放過我身後的這位。”

    徐夫人望著徐步走來的清玉子,神色惶恐,不由自主的後退。

    踉蹌幾步,腦子裏只有一個聲音在迴盪。

    “跑!”

    “跑!”

    她殺了那麼多人,玄天宗的人不會放過她的!

    腦子裏的聲音響起,她立刻轉身,健步如飛,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出京都。

    清玉子淺金的瞳孔,微微收縮,懾人的威壓從他身上傾軋而出。

    鋪天蓋地的壓迫感,朝徐夫人席捲而來。

    面對高境界的清玉子,徐夫人瞬間被他的威壓,壓倒在地,四肢發顫。

    恐懼如跗骨之蛆,不斷從骨子裏生出。

    這一刻,她的腦子裏,只剩絕望。

    心中的求生欲,和復仇的慾望,在清玉子的威壓下,被碾碎成渣。

    蘇應綰眼瞼微垂,眼底眸光黯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回國師府。”

    回國師府的路上,沒有任何人阻攔。

    深夜的京都大道,安靜得落針可聞。

    蘇應綰跟在幾人後面,含著黯然淡光的水眸,探究地打量前面的徐夫人。

    徐夫人用的,是檀玉門的功法,那一定是有人教授。

    那個教授她功法的人,卻遲遲沒有露面。

    回到國師府,蘇應綰在末尾的位置坐下。

    清玉子見此,就知道她不想審,他便到最前面坐下。

    讓人拿些紙墨筆硯來後,屏退其餘人。

    悟寧和徐夫人,跪在堂中,他張了張嘴,卻又無話可說。

    畢竟徐夫人,已經做錯了事。

    清玉子的視線,淡淡從兩人的臉上掃過,注意兩人的臉部表情變化。

    “這位夫人,如何稱呼?”

    徐夫人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半途又低迴,始終沒有和清玉子對視的毅力。

    她的唇瓣顫了顫,微微道:“我……我是,徐蓉。”

    清玉子沾著濃墨,在紙上記下,接著問道。

    “哪個門派,師承何人?”

    “我……”

    徐蓉的手指,緊緊拽著袖子,手指發白。

    貝齒咬著唇瓣,半晌後,垂著頭道:“我沒入任何門派,是……”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飄忽,想了片刻才接上。

    “有個人,他給了我一本心法和功法,教我修煉。”

    清玉子微微眯了眯淺金色的眸子,琉璃眸中,透著幾許暗光。

    他不疾不徐的記錄,追問道:“那人是誰?”

    “我……我不知道。”

    徐蓉垂下頭,自始至終,都沒有和清玉子對視一眼。

    在座尾打坐的蘇應綰,提醒清玉子一句。

    “清玉子,審訊之前,要做什麼,你是不是忘了?”

    清玉子眉梢微抬,想到什麼,擱下手中的筆,從儲戒中,拿出一隻手就能握住的長頸瓶。

    徐蓉微微抬頭,就望見清玉子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

    見他朝自己走來,她的面色,唰的變得慘白,驚慌失措的朝後退。

    “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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