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王蒼天這種根本不站在鬼族立場，根本不把自己當成鬼族人的做法，讓孟冉冉勃然大怒。

    鬼氣開始由內而外散發而出，孟冉冉即將進入鬼化。

    “鐵馬冰河入夢來。”

    目光帶著冷意，文氣護住王蒼天，顧長順直接殺敵詩迎戰。

    凌冽寒意，肅殺吶喊，一隻鐵血軍隊憑空而降，漠然注視著孟冉冉。

    “這首詩，果然是你作的。”

    後退一步的孟冉冉，鬼化狀態結束，冷笑了一聲：“即使是傳世的殺敵詩又如何？你剩下的文氣，又可以支撐你使用多久？”

    望著自己文宮內即將溢出來的文氣，顧長順有些想笑。

    “這就不勞煩孟老師操心了。”

    很是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顧長順也沒有散去殺敵詩。

    這隻鐵血軍帶給了孟冉冉很大的壓迫感，孟冉冉剛準備放下狠話離開的時候，姜寧走到了門口。

    “顧老師，您的書……”

    難怪姜寧沒有在辦公室裏麵，原來是去給顧長順拿書了。

    見到姜寧沒事，孟冉冉眼中帶著思索之色，顧長順叫姜寧來辦公室，就爲了讓他去拿書？

    還沒等孟冉冉多想，一道文氣構成的訓斥鞭破空而出，就要落到姜寧身上之際，孟冉冉抬手將其抓住。

    “老匹夫，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和你拼命不成？”

    王蒼天已經不是鬼族的人了，而顧長順對著姜寧出手的訓斥鞭，也是不留餘力的小懲大誡。失去了一個鬼族，得到一個半鬼，這筆生意還是划算的。

    裝作被嚇到的模樣，治國論掉在了地上，姜寧沉默不語地望著顧長順。

    “你可以試試。”

    抬手一招，治國論憑空出現在顧長順的手中，書頁正在緩緩翻動。

    房間內的文氣更盛了三分，這個狀態的顧長順，孟冉冉自詡不是對手。

    “呵，希望明天你也能夠如此硬氣。”

    冷笑了一聲，孟冉冉轉身帶著姜寧直接離開。

    一出鬧劇結束，腦袋有些宕機的王蒼天，知道剛剛老師是真想要殺死姜寧，可是這是為什麼？

    收起文氣的顧長順，面對王蒼天好奇的目光，嘆了口氣：“為什麼要這麼選擇？作為鬼族人和鬼族對立，你到底再想什麼？”

    面對顧長順的無奈，王蒼天收起了剛剛的困惑，很是認真對顧長順行弟子禮：“錯則改之，無措加冕，這是老師曾經傳授的。時至今日，學生依舊按照這個形式準者來要求自己。”

    “如今的鬼族已經走上了一條滅亡道路，需要有人能夠站出來糾正這一切。學生自認為自己的力量尚未薄弱，無法做到這件事情，所以特此來證明自己，希望得到老師的幫助。”

    真誠而炙熱的目光，看似熱血實則盲目的選擇。

    這種種表現都讓顧長順想要嘆氣，王蒼天的品性真的很好，只可惜他是鬼族，只可惜現在人族已經要迎來最終一戰了。

    “老師？”

    見到顧長順久久沒有說話，王蒼天心中一堵，有些無助。

    他用了一切證明自己，可仍然得不到老師的認可嗎？

    “付文。”

    叫了王蒼天的字名，顧長順嘆息了一聲：“你可知，你今天的選擇，是徹底將你推倒鬼族對立面的做法？不過一切為時不晚，只是你可能要吃些苦頭。”

    “老師。”

    知道顧長順所說的不晚是何意，王蒼天抿了抿嘴，搖頭：“我不後悔我做出的選擇，我想要幫助老師，幫助人族。”

    “我也是擁有著私心的。幫助人族，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幫助鬼族。即使是按照現在的修煉方法，鬼族也無法長時間保持鬼化的狀態，終究還是會喪失理智，成為遊鬼。”

    “可是……我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話音剛落，王蒼天身上竟然出現了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文氣。

    見到這道微薄的文氣，顧長順豁然起身，靠近王蒼天神情震驚。

    “這……這是如何做到的？”

    “瞞天過海。”

    見到老師這幅震驚中夾雜著高興的模樣，王蒼天咧嘴一笑：“今日聽老師所傳授的三十六計，我稍加改動了一些方面，就可以吸收文氣了。”

    說完，王蒼天將自己的上衣褪下，露出了鑲嵌在心臟位置的鬼核。

    原本漆黑陰沉的鬼核，此時中心處卻帶著點點金光，驅散了那股陰冷，這也是王蒼天今天起色看起來如此之好的緣故。

    這無比相信自己的行為，讓顧長順感嘆的同時又有些心酸。

    若是王蒼天不是鬼族的話，顧長順相信他也不用如此辛苦。不過，即使是顧長順，也不得不感嘆王蒼天是真正的天才。

    “老師，我可以改變鬼族現狀的，只需要一些時間。”

    顧長順有些動搖，王蒼天乘熱打鐵說道。

    鬼族現在修煉方法是有問題的，無法保持理智的鬼化，終究是一股自己無法掌握的力量。而力量若是失控，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

    可若是在其中加入文氣的話，就可以完全杜絕這個問題。而修行文氣的關鍵之處在於，不能夠吃人類的血肉，即使是喝血都不行。

    只要給王蒼天足夠的時間證明這一點，鬼族和人族和平相處，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晚了。”

    王蒼天眼中那充滿希冀的眼神，和當初的自己何其相似，顧長順長嘆了一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明日獵場的場景，是景國之亂。”

    作為王子文的兒子，王蒼天是知道景國之亂的。

    聞言，王蒼天臉色變得煞白，結結巴巴地說道：“怎……怎麼可能？老師，您騙我的吧？那個場景，不是兩百年都不曾出現過了嗎？為何，為何會……”

    “是真的。”

    打斷了王子文的話語，顧長順抿了抿嘴：“等會我會糾正你的選擇，你能夠修行文氣一事絕對不能暴露出去。能夠研究出這種方法，你一定能夠改變鬼族的現狀，只需要忍耐一段時間就好了。”

    景國之亂結局如何沒人能夠未卜先知，顧長順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論輸贏都能夠讓自己的弟子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