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不用說曌皇就只有星這個兒子。若是我們知道他這樣的詭異做法，是想要斷糧的話，即使是付出全隕的代價，也會破開文獄的。”

    深深嘆息了一聲以後，顧長順很是懊惱這件事情，即使是午夜夢迴四百年，他依舊感覺對不起那些將士。

    所以對於鬼星座的感情很複雜，顧長順能夠理解他那顆滿腔復仇的心，可不能夠理解他無視那些無辜百姓的做法。

    曾經他也是被無數百姓愛戴的存在，被複仇遮蓋雙眼的他，忘記了嗎？

    “原來如此。”

    顧長順還是值得尊敬的，姜寧也跟著嘆了口氣。

    他們當時被曌皇所算計深陷文獄也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想要留存力量成為人族最後一道防線，有錯嗎？沒有錯。

    星從一位太子變成如今的鬼星座，他又有錯嗎？他也沒有錯。冒著心中的恐懼、害怕站在所有人族前，擋住了入侵的鬼族，最後沒有死在鬼族手中，反而是迎來了自己人的背刺。

    既然他的國家已經背叛了他，他又何必保護這個國家呢？

    想到這裏的姜寧，心中感嘆萬千。

    “所以，當初曌皇為什麼要斷糧？”

    繞老繞去又回到了這個問題，姜寧很想要知道。

    這不符合邏輯，景國能夠統一足以證明曌皇不是什麼愚蠢的人。既然不是愚蠢的人，又怎麼做出這等蠢事的？

    其中要是沒有貓膩的話，姜寧是不相信的。

    “有兩個說法。”

    沉吟片刻，顧長順才緩緩說道：“第一個說法就是，曌皇害怕星實在是太出色了。當時爲了抗擊鬼族，十分之七的軍力都被星掌握。若是解決鬼族，曌皇怕下一個被解決掉的人就是自己。”

    “第二個說法就是，當鬼族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曌皇就已經不是曌皇了。”

    眼中帶著思索之色的姜寧，摸索著下巴沉默不語。

    這兩種說法都很有意思，可在姜寧看來，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不過景國之亂的時候，曌皇也有六十歲左右了，那個時候他是否能夠保持清醒尚且不明。

    “顧老認為，是那種說法？”

    自己琢磨不出來，姜寧索性將問題拋給了顧長順。

    “我也不知道。”

    搖了搖頭，顧長順苦笑了一聲。

    對於這件事情的真相，顧長順也很想知道，只可惜直到四百年後也沒有找到答案。

    聞言姜寧有些詫異地看了顧長順一眼，作為當初的半聖，顧長順竟然都不知道當初的曌皇為什麼做出這個決定嗎？

    是真不知道，還是怕說出來會誤導他？又或者說是怕他對鬼星座產生憐憫的情緒？

    “砰砰！”

    就在姜寧思考的時候，被文氣封鎖的房門傳來了砸門聲。

    隨後鬼氣和文氣開始互相攻擊，若是之前的顧長順，文氣到不足以堅持這麼久，可現在的顧長順，渾然不懼。

    平靜應對著外面的鬼氣，顧長順抽出了一張紙張：“應該是厲鬼找過來了，我先送你出去拿一件東西，你等會再送過來。”

    “好。”

    點點頭的姜寧，知道顧長順這是想要掩飾他待在辦公室時間過長。

    將紙張含在嘴唇間，顧長順眼神變得平靜，半晌後紙張無風飄動在空中，顧長順開口道：“現在，姜寧位於明哲樓外，手中拿著一本治國論。”

    言出法隨？

    姜寧腦海中剛浮現出這個想法，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明哲樓外，手中捧著一本治國論。

    ‘這個修文的科技路線，有點東西的啊。’

    感受著剛剛周圍的波動氣息，姜寧眼中帶著意外之色。

    若是讓這個文明發展到九級的話，其他文明當真能夠比得上嗎？

    “顧老師，在辦公室裏麵幹什麼呢？還鎖門。”

    左手提著王蒼天的孟冉冉，探頭看著辦公室內，似乎想要發現什麼端倪一般。

    可所有痕跡都被文氣給清除遮掩，即使是鬼星座過來也發現不了異常，更別說孟冉冉了。

    “年紀大了，在辦公室裏麵休息了一會，不想被打擾罷了。”掃了一眼王蒼天，顧長順眯起了眼睛：“孟老師不是出差嗎？什麼時候回學校的，還帶著個學生進來。”

    “對老師隨意出手，甚至還在老師面前鬼化進行挑釁。教導主任不在學校，我就只好親自教訓了。”

    語氣很是平靜，孟冉冉眼中卻閃過了報復的快感。

    當初要不是王子文暗中娶了一個人類，那現在王子文的妻子，應該是她纔是。

    雖然現在孟冉冉對於王子文還抱有愛慕心思，可孟冉冉卻不想要當誰的後媽，要是能夠在這裏弄死王蒼天，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瞭解小顧同學，他平日裏尊師重道，即使是不喜歡一些課程，也不會去這樣針對老師。”

    搖了搖頭，文氣再一次出現在顧長順身上。

    瞳孔中有著金光閃過，顧長順繼續說道：“所以可能是孟老師看錯了。”

    被顧長順這樣明目張膽威脅的孟冉冉，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她知道平日裏王蒼天很是喜歡顧長順所講的一切，可沒想到顧長順也能夠為王蒼天做到這種地步。

    憑藉顧長順身上的那些傷勢，孟冉冉有六成的把握對付顧長順，可還是風險太大了。誰知道他書籍當中那些書頁，是不是已經用完了。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沒辦法難為顧長順，孟冉冉看著有些虛弱的王蒼天，語氣淡然：“一，接受我的處罰，二、接受顧長順的處罰。”

    如果王蒼天還想要待在鬼族的話，就必須選擇她，孟冉冉。

    “我選二。”

    想都沒想的王蒼天，毫不猶豫就選擇了顧長順。

    折磨雖然不會吧把他折磨死，可老師這樣誇獎他，王蒼天不想丟失這成為徒弟的機會。

    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孟冉冉，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發展。

    見到王蒼天像個小傻子一樣看著他樂呵，顧長順心中很是無奈。大可不必這樣選擇，這小子是真不考慮以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