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整個北齊的皇室宗親裡，也只有她敢去惹怒太后了。

    但一想到慕南枝是因為自己而和太后對峙，鳳瑾翊心底似乎變得柔軟了幾分，平日冷厲的男人眼底，竟然染上了一抹溫情。

    他立刻穿好自己的衣裳，旋即擁著她在床上，

    細碎熱切的細語，一個又一個落在她光滑的耳朵裡。

    很快，女人輕吟的聲音就再也擋不住，從唇中緩緩傾瀉出來。

    慕南枝眼睛比剛纔更紅了，他分明就是在欺負她啊。她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立刻跑出去。

    但隨著他熱切的話語，帶著薄繭撫摸上她稚嫩的臉蛋，酥酥麻麻的感覺襲來。

    鳳瑾翊幾乎是含住了她幼軟臉蛋，沙啞的聲音樺過她的耳邊：“我先走了。”

    ……

    太后被慕南枝氣的三天都沒好好地吃下飯。

    “這慕南枝，品性實在是太糟糕了！這樣的女人，怎麼能進入我們北齊的皇家族譜？”

    老太太憤怒地拍了拍桌子，看向皇帝的眼底，帶了一絲不悅：“哀家就從來沒有見過誰家的王妃敢這樣和哀家說話的！真是個妒婦，竟然不然自己的夫君納側妃，這慕家到底是怎麼教出來的這麼一個女兒？”

    “母后，慕南枝畢竟是鳳瑾翊明媒正娶的正妃，又是慕家的女子，正妃的位置……”

    “這樣的女子，品行不淑，又怎麼能繼續做皇家的正妃？”太后神情複雜，放下手中的茶盞，無奈地嘆了口氣：“哀家也並非是想要讓陛下為難，哀家也知道，慕家對北齊有功，但功是功，過是過，慕南枝可以留在東臨王府，做一個側妃，但正妃的位置，萬萬不可。”

    “朕以為，鳳瑾翊未必會接受母后的意思。”先前鳳瑾翊對慕南枝的維護，皇帝看在眼底。

    “既然陛下不願意做這個惡人，那就讓哀家來做這個惡人吧。”

    皇帝欲言又止，最後又只能就此作罷。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光這一點，慕南枝作為正妃就已經不合格了，再加上不願意讓鳳瑾翊納側妃，林林總總加起來，或許已經犯了七出。

    是可以休妻的。

    幾日之後。

    慈寧宮內，太后看著自己的孫子，喜笑顏開。

    她很喜歡鳳瑾翊，甚至比對鳳星熠的喜歡要多一些。只可惜，鳳瑾翊是賢妃的兒子，而不是皇后的，否則這儲君之位，還不好說。

    “鳳瑾翊，你也有段時間沒有來看哀家了吧？”太后笑著，擺擺手，示意伺候在自己身邊的嬤嬤和宮女都暫時出去：“你們先出去罷，哀家要和東臨王單獨聊聊。”

    “是，太后殿下。”

    很快，慈寧宮內只剩下太后和鳳瑾翊二人。

    鳳瑾翊淡淡地一笑，行了一個禮：“是孫兒的過錯，請祖母原諒。”

    “算了，你平日忙，你父皇又將很多事情交給你處理，哀家都知道的。”

    太后讓他起身，旋即問道：“哀家聽說，臨城的瘟疫和災情，都是你處理的？”

    “還有孫兒的王妃慕南枝，她也從中出了一份力。”鳳瑾翊不卑不亢，淡淡地回答道：“若是沒有她的話，現在臨城的情況，恐怕還不好說。”

    “哦？”

    太后倒是不知道慕南枝竟然還有這些本事。

    看來這丫頭也並非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但她品性確實有些問題，即便有些本事，但身為東臨王的正妃，還是有些不合適。

    “你和慕家那丫頭成親，也有一年的時間了吧？”太后臉上並未流露出半分喜悅，旋即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回稟祖母，是。”

    “你父皇像你這個年紀，已經有了第一個皇兒了，你可倒好，成親這麼久，現在王妃還沒點動靜，怎麼回事？你們感情不和麼？”

    鳳瑾翊黑眸微垂，難怪太后會急著給他賜婚，原因竟然出在這裏。

    他與慕南枝房事的次數並不算多，並非他不願，而是她一來嬌氣，平日受一點疼就哭，二來則因為外界的一些原因，他們聚少離多。

    沒想到這卻成爲了太后打起給他身邊送其他女人的導火索。

    “孫兒與南枝感情極好。”

    “鳳瑾翊，你與慕南枝的感情極好，哀家自然是心滿意足的，但你身為東臨王，乃北齊皇室的一員，你的姻緣，自然和常人的不同。”

    “這麼久了，都還沒有後，這慕南枝便不再適合作為你的正妃。”太后冷淡地道，“但哀家念在她曾經是你的正妃，又是慕家的女兒，可以允許她留在王府裡。但正妃的位置，有誰坐，誰能坐，必須由哀家來指定。”

    鳳瑾翊眼底冷了下來：“祖母，孫兒的正妃只會是慕南枝一個人。她是孫兒明媒正娶來到東臨王府，又和孫兒度過了很多危機，孫兒與她舉案齊眉，情投意合，從此心中也不會再存在其他的……”

    他的話還未說完，太后徑直重重地拍了一下旁邊的桌案，惱羞成怒地道：“鳳瑾翊，你未免有些過於目中無人了。莫要仗著哀家對你的寵愛，便以為可以拒絕哀家的賜婚！哀家如今可以留慕南枝的一條命，是念在你對她的情誼！她的品性，本就不適合做正妃，甚至犯了七出，於情於理，都該被休！”

    鳳瑾翊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一下，太后話中的威脅，他怎會聽不出來？

    如果她想要慕南枝的命，只用一個犯了七出，就可以將她打入天牢。

    他即便能夠挽救，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太后見鳳瑾翊沒有繼續反駁，冷冷地嗤笑了一聲：“鳳瑾翊，哀家是喜歡你的。你與你母妃賢妃長得極像，若是你母妃還健在的話，怕也不會允許你有那麼一個品性不好的正妃的。”

    她平靜地說著：“這後宮的規矩，可不像是朝堂之上那麼趕緊，想要處置一個女人，手段多的是。如果你真的爲了她好，接受哀家的賜婚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鳳瑾翊何時被人這樣威脅過？隱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