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儘管已經預料到了程千里的態度,但他們還是硬著頭皮過來請示。
程千里似火的雙眸讓對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震懾力,片刻之後,程千里震耳欲聾的怒吼,讓對方忍不住瑟瑟發抖。
“不行!我不同意!繼續找……”
在程千里憤怒的咆哮下,搜救隊的成員恐慌的向後退了兩步,就在這時候,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程千里的憤怒。
“叮鈴鈴……”
程千里的憤怒戛然而止,他停下來,拿出手機看了眼手機螢幕,眸底瞬間劃過一抹厭惡的情緒,隨即,轉過身,往一旁的角落裏走去,同時接起了電話:“喂?”
見程千里走遠,剛剛那個搜救隊的成員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面色不安的看了一眼程千里的背影之後,便趕忙轉過身招呼著同伴離開了:“快走!繼續尋人!”
程千里一手舉著手機放在耳邊,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插在腰間,語氣裏帶著些敷衍和漫不經心。
“你現在在哪裏?馬上回公司見我!”
打來電話的是程父,他今天剛剛從國外趕到這座城市。
而程千里顯然是沒料到程父會突然來到這邊,他微微一怔,先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現在,在這邊嗎?”
程千里的聲音帶著些疑惑,他微微皺著眉頭,強壓著心底的煩躁,語氣盡量平緩。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便傳來程父更加激烈的怒吼:“對!馬上回來見我!”
程父的語氣令程千里有些反感,他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唇,臉色逐漸暗沉下來。
程千里向來跟程父不合,成年後,他有了自己的公司和事業,更是幾乎跟程父斷了往來。
這次,因為幫洛芷進入程氏集團做設計師,再加上自己有了侵吞程氏集團的想法和實力,他才重新想了個辦法進入程氏集團。
儘管程父當時有些遲疑,卻也並沒有想太多,還是同意了他的要求,但卻一直暗中派人秘密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當程父得知程千里最近對工作很是懈怠,幾乎連公司都不怎麼按時去的時候,瞬間火冒三丈,當即定了最近的一班航班,直接飛了過來,剛落地,便即刻給他打去了電話。
程千里也已經從程父的語氣裡聽出了憤怒之意,儘管他並不想理會他,也並不怕他,但想到自己的計劃,他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強忍下這一切。
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目前就要嚥下所有的委屈。
想到這裏,程千里暗自撥出一口濁氣,努力平復著內心動盪的情緒,淡淡的說道:“好,我現在就回去。”
結束通話電話後,程千里再次找到搜救隊的成員,重新叮囑了一遍之後,這才駕車匆匆離開了。
半小時後,他來到了程父的辦公室門口。
“叩叩叩!”
他用力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抬手輕輕敲響房門,隨後,程父略顯低沉的聲音從辦公內傳出來:“進來。”
得到迴應後,程千里推開門,走了進去。同時口中低沉冷淡的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程千里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程父正站在茶水機旁邊,他背對著門口的方向,他彎著身子似乎是剛剛接滿一杯熱茶。
聽見程千里敷衍又冷淡的話語之後,當即憤怒的轉過身,甩手將手中的熱茶朝著他的臉潑了過去,同時,另一隻手快速的抬起來,對準他的側臉,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啪!”
清脆的聲音和毫無防備的熱茶朝著程千里的側臉同時襲擊了過來,他本能的躲閃,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反應過來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嘴角處彷彿有什麼液體流下來,緊接著,口腔裡開始充斥著濃烈血腥味。
燙傷的疼和打傷的疼相互重疊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不禁眼眶一陣酸澀,他一手撫著臉頰,下意識的向後踉蹌了幾步,怒視著程父的眼睛,疾言厲色的道:
“你幹什麼?你瘋了嗎?”
或許是因為程父不分青紅皁白的惡劣舉動,又或許是因為許青山和洛芷的事情讓他本就心情煩躁,總之,程千里剛剛的態度跟以往的隱忍和忍氣吞聲有些不同。
這令一向習慣了程千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程父有些惱怒,他用比程千里聲音高出幾倍的嗓音咆哮道:
“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你說說,你這段時間你都幹了些什麼?你有多久沒來公司了?你這個不求上進的廢物!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沒用的東西!”
程父面紅耳赤,怒火中燒,渾濁的眸底波濤洶涌。
臉頰的痛依舊火辣辣的,口腔裡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烈,聽著程父口中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言語侮辱,此刻的程千里終於忍無可忍了。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怎麼不先問問你自己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程千里滿目猩紅,歇斯底里的對著程父嘶吼,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裏來回遊蕩。
程千里這樣劇烈的反應還是第一次,令程父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站在那裏,瞪大了眼睛看著程千里,嘴角下意識的微微抖動,幾秒鐘之後,纔再次開口,只是聲音似乎不似剛纔強勁有力了。
“你這個畜生,你說什麼渾話呢?”
程父再次的口不擇言,將程千里心中的憤怒推至頂點,他輕輕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緊接著開口大聲指責道。
“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在說什麼!是你讓我成了私生子對不對?是你對我從小經歷的不公待遇視而不見對不對?是你害死我最愛的女人對不對?更是你無情的傷害了我和許青山的母親對不對?我的這些問題,你敢給我一個答案嗎?”
程千里站直身子,聲音鏗鏘有力,憤怒且堅定的眸子緊盯著程父的眼睛,彷彿要刺穿他的五臟六腑一般。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聲音忍不住有些哽咽,這些年,他獨自一個人默默揹負了太多,隱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