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封未被手機鬧鐘吵醒。

    關掉鬧鐘，起床穿衣。

    窗外太陽升到高空，金色的陽光灑在封未身上，封未痛快地伸了個懶腰。

    出門去醫院。

    電子螢幕上顯示8號正在看診，封未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號。

    十號。

    還有兩個人就輪到自己。

    終於，輪到十號。

    封未精神一震，抬腳走向看診室，擰動把門推開門，卻在下一秒愣住。

    好香。

    封未愣愣看著電腦面前穿著白大褂、斯文禁慾的醫生，被幸福砸暈回不過神。

    “過來坐。”方陵推了推鼻樑上防藍光的平光眼睛，扭臉看向門口不動的封未，“坐椅子上。”

    封未如夢初醒，眼睛亮起歡喜的光。

    他關上門，走向椅子坐下。

    眼睛直勾勾擷住方陵。

    方陵自然察覺到封未過分炙熱的目光，因他這張臉，從小到大有很多人用這樣的目光看他。

    方陵已習以為常。

    他拿起手邊封未的體檢表。

    過低。

    過低。

    過高。

    過高。

    各項指標不是過低就是過高，沒有一個正常。

    方陵看一眼表上封未的年紀。

    二十四歲。

    明明是年輕人，可卻有一副老人的身體。

    把體檢表遞給封未：“自己先看看。”

    封未低頭看錶。

    過低，過高，在封未意料之中。

    封未抬起頭，問方陵：“我該怎樣做，才能讓各項指標恢復正常？”

    方陵目光下移，落到封未心口：“這兩天心臟跳得很厲害？”

    封未抬手摁心口：每隔幾秒就針扎一般，突突地跳。”

    方陵轉向電腦螢幕，修長手指快速敲擊鍵盤，給封未開藥方：“我現在給你開的藥只是固本培元，要想讓各項指標恢復正常，你必須早起早睡，還要一日三餐按時吃。”

    繼續補充：“最好再適量做些鍛鍊增強體質，只要堅持下去，你的心臟就不會再針扎一般。”

    封未笑彎眼睛：“我都聽你的。”

    方陵敲擊鍵盤的手頓住，隨後加快速度開藥方。

    “好了，”他客氣道，“你直接去一樓抓藥——”

    “方陵。”封未喚。

    每位醫生白大褂胸口都有寫著自己名字的銘牌，更何況封未掛的他的號，封未知道他名字不奇怪。

    方陵若無其事轉向封未，問：“還有事？”

    封未拿出兜裏手機，點進通話薄建立新聯絡人。

    聯絡人姓名方陵。

    封未道：“你的電話號碼。”

    方陵：“……”

    封未要電話號碼要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方陵有一瞬間生出錯覺，好像自己本該給封未電話號碼。

    可只是錯覺。

    方陵很快恢復冷靜，他淡淡道：“下一位患者還在門外等候，請你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封未眼睛的亮光暗去。

    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

    封未很兇地瞪一眼方陵。

    方陵：？

    方陵目送封未殺氣騰騰離去，他確定以及肯定，自己之前沒有見過封未。

    可封未的樣子……方陵搖了搖頭，可能就是一個看上他臉的花痴，被拒絕後惱羞成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