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別打了！”

    “哥，哥！”

    在封一的求饒聲中，我打累了。

    停手，坐回沙發。

    朝兩米外瑟瑟發抖的封一道：“過來。”

    封一癟嘴：“你還打我嗎？”

    我勾唇：“我打你，你就不過來了？”

    封一靜默片刻，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我面前。

    挨着我坐下。

    “……消氣了嗎？”封一小心翼翼問。

    我反問：“你覺得呢。”

    封一蹭我脖子，恃寵而驕：“我覺得，你消氣了。”

    我笑了笑。

    朝不遠處的小橘伸手。

    “過來。”

    小橘歪頭看我一眼，邁著步子跑來。

    我撈過小橘。

    問封一：“想讓我消氣？”

    封一微怔，忙點頭。

    我伸手，手裏出現一個沙漏。

    “想讓我消氣很簡單。”我笑道。

    封一眼睛亮閃閃。

    我抬手，食指輕觸封一眉心。

    時間倒退，空間流轉。

    封一作為一個嬰兒出生了。

    我將沙漏倒扣，時間飛逝。

    封一七個月大的時候，會說話了，說出的第一個字不是媽，而是哥。

    封一一歲的時候，會走路了，只是走得很慢，走幾步就會摔跤。

    封一長到兩歲，說話流利，走路很穩，被稱作小神童，可小神童一點不快樂，他想他哥。

    三歲，四歲，五歲，封一無數次期待，他哥來找自己，可沒有，封一於是知道，他哥還在生氣。

    也許等他氣消了，他哥就出現了。

    這天，是封一的六歲生日，早上剛起床，就聽媽媽對我說“寶貝生日快樂”。

    封一撲進媽媽懷裏，打了個呵欠：“媽媽也快樂。”

    他哥會出現嗎。

    “寶貝給。”媽媽親了封一一口，塞給封一一個很厚很厚的大紅包，“媽媽給你的生日紅包。”

    封一擰起眉。

    媽媽關切：“怎麼了？”

    封一搖頭：“我沒事。”

    感覺，這一幕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可想不起來。

    封一吃了早飯，聽媽媽說中午會有朋友來，“哦”了一聲，回到自己臥房。

    想他哥怎麼還不來找他。

    還在生他的氣麼。

    封一臉埋進枕頭，時間滴答滴答，很快就中午，封一拍拍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

    開啟臥房門，下樓梯。

    “喵嗚。”一聲貓叫在耳邊響起。

    封一怔住，家裏什麼時候有貓了？

    “喵咪。”一隻小橘進入封一視線。

    小橘很眼熟。

    封一意識到什麼，心跳控制不住加快，他緩緩抬眼，看向客廳沙發。

    沙漏上方的沙子全都流到底部，我回頭，看向樓梯上的封一，笑道：“生日快樂。”

    封一頓時紅了眼圈，一陣風般衝下來。

    重重撲進我懷裏。

    我對封一施加的禁制消失，封一在朝我奔時已變回了大人模樣，因此撲進我懷裏的力道直接讓我陷進沙發。

    下一秒我脖子襲來疼痛，我啪地給封一巴掌：“屬狗的？給我鬆開。”

    話音未落，封一咬得更狠。

    我：！

    我痛斥：“你嗚……”

    封一堵住我的嘴，將我壓倒進沙發。

    用行動表明，自己不是屬狗，自己直接是狗。

    而我，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