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愕。

    封一拿著草莓蛋糕走到我旁邊坐下。

    “還有生日快樂歌。”

    我靜默兩秒，唱起生日快樂歌。

    等我唱完生日快樂歌，封一笑嘻嘻道：“我還要許願——”

    我打斷：“你不用許願。”

    封一蔫巴。

    委屈地小聲問：“為什麼？”

    我輕笑：“你曾經說，不管我許什麼願，你都能滿足我，說明你能滿足他人的願意，這個他人，也包括你自己。”

    戲謔：“所以，你只需要在心裏朝自己許願就可以了。”

    封一不幹：“我不要。”

    “我就要向你許願，”他氣呼呼道，“我要我哥早日記得我，我要我哥永遠跟我在一起。”

    我心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怎麼？你哥忘記你了？”

    封一沉默。

    我笑問：“他怎麼忘記你了？”

    封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不能說？”我猜測。

    封一眼神遊移，似乎是心虛。

    我推測：“因為你，你哥才失憶的？”

    封一：……

    封一：！！！

    “不是我！”封一否認三聯，“我沒有，別瞎說。”

    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呵呵。

    “行了，”我微笑，“吃完蛋糕就走。”

    封一耷拉下臉。

    “……我想吃長壽麪。”他弱弱道。

    我：？？？

    我：？？？？？？

    “你想讓我給你做？”我真心實意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從沒下過廚。

    下長壽麪？

    怕是直接把廚房給炸了。

    “你會做。”封一望定我，“你做的長壽麪很好吃。”

    我靜默片刻，問：“你吃過？”

    封一垂下腦袋，好一會兒忽然莫名其妙嘟囔：“我後悔了。”

    我皺眉。

    “我後悔了。”他抬眼，委屈巴巴。

    我看出封一想讓我問他後悔什麼，但我沒問。

    即使我察覺出，如果我問，封一一定會回答。

    但莫名的，我沒有問。

    “真想吃長壽麪？”我繼續之前的話題。

    封一微怔，重重點頭。

    我起身往門外走：“我第一次做，不保證成功，不過就算失敗了，你也要全都吃下去。”

    下樓進到廚房，我用手機搜了長壽麪的做法。

    然後，我放棄。

    要醒麵，發麪，就這倆步驟，就需要五十分鐘，太麻煩。

    “給你下掛麪。”

    封一：“……好吧。”

    見封一沮喪，我又好氣又好笑，拍封一肩膀：“下掛麪也很麻煩好嗎？！”

    裝作生氣：“怎麼？嫌掛麪不好吃？那我不給你做——”

    “好吃，”封一忙道，“掛麪很好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我冷哼，這還差不多。

    嗡！

    兜裏手機震動，我摸出手機。

    鹿鳴：“你家廚房亮著燈，你在做飯？”

    我：“……”

    我鎮定回覆：“睡前忽然想吃烏冬面，就來廚房了。”

    鹿鳴：“我也想吃！你多做一份，我這就去你家。”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封一：“鹿鳴要來，你快走。”

    封一皺眉：“我為什麼要走——”

    我推封一：“要你走就走，廢這麼多話幹嘛？！”

    封一磨磨蹭蹭，碎碎念：“你怕他看到我？怕什麼，我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叮咚。

    門鈴被按響。

    鹿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