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封一皺起眉，低聲咒罵一句該死。

    我微怔。

    身後房門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看來是在強行破門。

    “我走了。”封一朝我笑道，然後轉身進入衣櫃。

    身後房門破開，衣櫃門被關上。

    “封未！”我腰間一緊，落入鹿鳴的懷抱。

    我轉身抱住鹿鳴。

    “好了。”摸鹿鳴腦袋，“我沒事。”

    工作人員在一旁連連道歉。

    鹿鳴拉著我離開，我開口：“等一下。”朝鹿鳴笑說，“那個衣櫃款式不錯，有點想買一個。”

    拉著鹿鳴去到衣櫃，吱呀一聲開啟櫃門。

    心裏冷笑。

    “走吧。”我對鹿鳴道。

    回家路上鹿鳴一直攥緊我的手。

    “……對不起。”鹿鳴低聲說。

    我：？

    我困惑：“為什麼要道歉？”

    鹿鳴眼圈泛紅：“如果不是我要去遊樂場玩，你就不會……”

    我捂住鹿鳴嘴。

    鹿鳴眼淚汪汪，小哭包。

    “我玩得很開心。”我笑說。

    鹿鳴靜默幾秒，一言不發埋進我肩窩，兩隻手抱住我，緊緊抱住。

    “我，”鹿鳴貼到我耳邊說，“我有點困，一會兒回到家後，想睡會兒。”

    我點頭：“好。”

    不料鹿鳴又道：“我想抱著你睡。”

    我：“……”

    我推開懷裏的鹿鳴，眯起眼睛審視。

    鹿鳴眼睛紅紅，鼻子也紅紅，弱小可憐，單純無辜。

    “我害怕。”鹿鳴癟嘴，“我想抱著你睡。”

    我靜默片刻，搖頭：“不行。”

    鹿鳴淚水瞬間盈滿眼眶。

    我俯到鹿鳴耳邊，壓低聲音道：“不過可以牽著我的手睡。”

    鹿鳴：？

    鹿鳴：！

    鹿鳴支稜了。

    鹿鳴眉飛色舞，開心得不得了。

    我臉轉向窗外，沒眼看。

    回到家，進到臥房。

    鹿鳴顛顛地脫掉外套跟鞋子，爬到床上骨碌碌滾到床裡側。

    然後眼睛亮閃閃地看著我。

    很期待。

    我平靜地躺到床上，還沒躺好，身上就被鹿鳴蓋了被子。

    被子下的手被鹿鳴握住。

    我捏一下鹿鳴手：“好了，睡覺。”

    鹿鳴不語。

    眼睛看著我。

    我：“……”

    我冷道：“不睡就下去。”

    鹿鳴忙閉上眼睛。

    我彎起唇，跟著閉上眼睛，忍不住想起封一，雖然只是用眼睛看，可我斷定那個衣櫃根本沒有暗門，封一是怎麼出來的？

    封一到底是誰？

    神仙？

    不可能。

    阿飄？

    阿飄怕太陽，所以也不可能是阿飄。

    難道……是狐狸精？

    不可能，建國以後不許成精。

    我皺眉，封一為何會盯上我。

    我對封一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

    耳邊傳來鹿鳴綿長的呼吸聲，我睜開眼睛，扭臉看向鹿鳴。

    鹿鳴睡著了。

    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做一個美夢。

    我把封一踹出我的腦袋，被子下的手與鹿鳴交纏，閉上眼睛睡覺。

    我很快就睡著了，然後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這次我沒有夢到封一，我夢到了一個只到我膝蓋的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小手抓著我的大拇指。

    眼睛圓溜溜的，軟綿綿地喊我哥哥。

    我：！

    我的心被擊中了。

    好萌。

    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