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怎麼可能有證據。

    他哼一聲。

    別開臉。

    生氣了，快哄我。

    我也別開臉，不哄。

    十分鐘後，車子在家門口停下，我開啟車門下車。

    不經意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我頓住目光。

    是封一。

    “好巧。”封一笑著走近，“你們也住這兒？”

    “你住這兒？”鹿鳴握住我的手，冷冷道，“你住哪兒？”

    封一抬手指我家左邊的房間：“我住這兒。”

    鹿鳴家在我家右邊。

    我：“……”

    “封一，”鹿鳴走向封一，“你——”

    我叫住鹿鳴：“回家。”

    鹿鳴回頭：“他——”

    “回家。”我拉著鹿鳴回到家裏。

    鹿鳴再也忍不住開口：“封一是故意的！他是為你而來。”

    我走到沙發坐下：“為我而來？我有那麼大本事？”

    爸媽還沒回家，我使喚鹿鳴：“去廚房冰箱裏拿點水果。”

    鹿鳴很氣。

    可還是轉身去了廚房。

    拿了一盤水果氣勢洶洶回來，挨着我坐下。

    捏一顆草莓塞進自己嘴裏，狠狠咀嚼。

    “嗡……嗡……嗡……”鹿鳴手機進入電話。

    是外賣到了。

    一杯多肉葡萄芝士，一杯楊枝甘露。

    “……我討厭他。”鹿鳴歪進我懷裏，“見到封一第一眼，我就討厭他，沒有理由，但就是想讓他消失。”

    我喝一口楊枝甘露，手掌覆住鹿鳴腦袋，胡嚕一把：“我們可是遵紀守法三好青年，‘讓他消失’這樣的話，不能說。”

    鹿鳴沉默。

    “別胡思亂想。”我安撫鹿鳴，“我對他沒感覺。”

    鹿鳴冷哼：“可你偷看他。”

    我：“……”

    這一茬就不能過了是麼。

    “不是偷看他，”我頓了頓，如實道，“就是感覺他有點奇怪。”

    鹿鳴微怔，忙問：“哪裏奇怪？”

    我搖頭：“不知道，”眼睛看向鹿鳴，“就像你說的，你感覺他來者不善，我也感覺……他有點奇怪。”

    鹿鳴皺緊眉。

    “好了。”我岔開話題，“我餓了，你想吃什麼，我們點外賣。”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下來，鹿鳴沒走，而是跟我一起做了會兒作業，直到晚上九點，才磨磨蹭蹭收拾書包。

    “我走啦。”鹿鳴收拾好書包，眼巴巴看著我。

    我勾起唇。

    拽著鹿鳴胳膊，將人拉到跟前。

    “回去洗個澡，”我抱住鹿鳴，拍拍鹿鳴背，“早點睡。”

    鹿鳴苦惱：“睡不著。”

    我：？

    “我跟你睡習慣了，”鹿鳴一本正經，“忽然不跟你睡，肯定睡不著。”

    我面無表情：“我們只是上下鋪的關係，請不要說‘我跟你睡習慣’這樣讓人誤會的話。”

    站起身：“好了，我送你出去。”

    送鹿鳴到大門口，看著鹿鳴走出兩步，忽然轉身回來。

    “你晚上睡覺前，”鹿鳴叮囑，“一定要鎖好門窗。”

    我：？？？

    我困惑：“為什麼……”

    明白了，因為隔壁的封一。

    我沉默。

    我再沉默。

    我終於開口：“好，我一定鎖好門窗，哪怕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