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鹿鳴牛肉乾。

    鹿鳴大口大口吃著牛肉乾，半邊身子還掛在我身上。

    明目張膽黏糊。

    我推開鹿鳴。

    鹿鳴委屈。

    我不為所動，起身去洗漱。

    九點三十分，宿舍統一熄燈。

    我閉著眼睛，默唸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不知過去多久，我睡著了。

    睡著的我做了一個夢。

    我竟然夢到了封一。

    夢裏我跟封一很親密，我們在遊樂場，我看著封一拿著一團彩虹色的棉花糖朝我走來。

    等我睡醒後回想起來，很驚悚。

    可夢裏的我很開心。

    我接過棉花糖，咬了一大口。

    “好吃。”把棉花糖遞給封一嘴邊，“你吃。”

    封一低頭吃了一口。

    “好甜。”

    他牽起我的手，笑著問：“你想玩什麼。”

    我：“旋轉木馬。”

    我們去坐了旋轉木馬。

    我笑得很開心，還朝我旁邊的封一伸手。

    封一握住我的手。

    我們四目相對，齊齊笑出聲。

    封一給我拍了很多照片。

    從旋轉木馬上下來，我忙拿過封一的手機，看封一給我拍的照片。

    原本擔心封一拍的照片很醜，可沒想到，每一張照片都很好，簡直是攝影師水平。

    “還差一張。”封一說。

    我扭臉看封一，不明所以。

    封一拿回自己的手機，切到自拍模式。

    然後湊近我。

    咔嚓。

    拍下我跟他的合照。

    “不行。”夢裏的我忽然恢復清醒，“刪掉。”

    封一靜默兩秒，問：“為什麼刪掉？”

    我皺眉：“鹿鳴會傷心。”

    封一牽起我的手，溼漉漉的眼睛望著我，弱小無助，又委屈：“如果刪掉，我會傷心的。”

    我眉頭皺得更緊，封一軟綿綿說：“這是屬於我們兩個的秘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鹿鳴就不會知道。”

    我掙扎。

    突然，封一拉著我走進人群。

    我問：“你幹嘛？”

    封一笑道：“我們去坐摩天輪。”

    我彎起唇，跟封一上到摩天輪上。

    摩天輪啟動，緩緩上升，封一溫柔道：“你喜歡我嗎？”

    我眨眼。

    感覺有點不對。

    “我跟鹿鳴，”封一嗓音更加溫柔，“你更喜歡誰？”

    我再眨眼。

    不對勁的感覺更強烈了。

    “什麼喜歡，”我抽回被封一握著的手，“我們是學生，是學生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對封一道：“我喜歡學習，最喜歡學習。”

    封一陷入沉默。

    看我的眼神很複雜，難以形容的複雜。

    我呼吸一滯，猛地清醒：“我們不是剛見面麼，我為什麼會跟你來遊樂場？”

    現實裡，我霍地睜開眼睛，從夢裏驚醒過來。

    一片黑暗，時間是深夜。

    上鋪睡著鹿鳴，對面床上睡著封一。

    我扭臉去看封一。

    當然，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我困惑自己為什麼會做跟封一去遊樂場的夢。

    難道，我對封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不，不會。

    我最多是對封一有熟悉的感覺，更何況我跟封一才認識幾個小時，而鹿鳴從六歲就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封一跟鹿鳴，我肯定毫不猶豫地選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