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架，都因為鹿鳴。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是打架，是自衛。

    放學路上，我被人堵了。

    原本我不會被人堵，可好巧不巧，今天鹿鳴感冒發燒，上午只上了兩節課，就再也撐不住，請假回了家。

    於是我就落單了。

    然後，就被校外看上鹿鳴的混混堵了。

    “你就是封未？”

    “長得跟弱雞一樣，哪裏招鹿鳴喜歡？”

    “我警告你，以後離鹿鳴遠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點頭：“我可以離鹿鳴遠點，”很無奈，“但是鹿鳴黏我，不是我黏他，你應該去找他，讓他離我遠點。”

    我說的是實話。

    可混混卻以為我在炫耀。

    頓時火冒三丈，擼起袖子掄起拳頭要來打我。

    我從沒打過架。

    可我想，我應該會打架。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兩分鐘後，混混跟他的小弟都癱倒在地上。

    嗡——！

    兜裏手機進入訊息，我一邊彎腰撿起一旁地上的書包，一邊摸出兜裡的手機。

    鹿鳴：“你回來了嗎？”

    鹿鳴：“你快點回來。”

    鹿鳴：“想你。”

    哼哼唧唧黏人精。

    我勾起唇，手指敲戳手機鍵盤，回覆：“在回去的路上。”

    忽然眼角瞥見一道冷光，我面色一冷，敏捷側身閃躲，同時抬腳猛踹偷襲的混混。

    混混倒飛出去，重重砸到地上。

    而我的手背襲來劇痛。

    被混混用刀劃了一道口子。

    疼。

    我冷下臉，看向混混，混混看著我流血的手背，一邊飛快地爬起身往巷子外跑，一邊得意地道：“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一溜煙跑出巷子，閃身消失無蹤。

    我脫掉身上的校服，一圈一圈纏住流血的手。

    直奔學校附近的診所。

    被醫生縫了兩針，纏上了乾淨的紗布。

    期間鹿鳴一直給我發訊息：

    “你到哪兒了？”

    “還沒回來。”

    “你拐去哪兒了？”

    “我傷心了，我要鬧了。”

    我從診所出來，把沾滿血的校服裝進書包裡，用手機打網約車。

    回鹿鳴：“剛剛有點渴，在校門口了個雪糕吃，現在吃完了，馬上回去。”

    十分鐘後，網約車在家門口停下。

    我先回到自己家。

    跟廚房裏的爸爸說一聲去鹿鳴家吃晚飯，然後進到自己臥房，開啟衣櫃拿長袖衣服。

    先套上長袖襯衣，再穿上長袖外套。

    我把纏著紗布的手背縮排袖子裡。

    從外面看不出我受傷。

    我暗暗鬆一口氣，只要我小心一點，鹿鳴應該察覺不到。

    然後出自己家，去到隔壁鹿鳴家。

    鹿鳴躺在臥房床上，靠坐在床頭，身上蓋著被子。

    看到我，整個人瞬間支稜了起來。

    “你來啦！”鹿鳴眼睛亮閃閃，原本沒有氣色的臉紅潤了兩分。

    我“嗯”一聲，走到床邊坐下，笑著問：“感覺怎麼樣？”

    “感覺一點都不好，”鹿鳴虛弱地往我肩膀上撲，“渾身沒有力氣，還見不到你，難受死了。”

    我忍不住揚起唇。

    “現在見到你，”鹿鳴蹭我的脖子，“我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