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回抱住鹿鳴：“我也會想你。”

    鹿鳴冷哼一聲：“你纔不會想我，你就算想我，也只是想一下，不像我，會想你一晚上。”

    我沉默。

    很想回鹿鳴“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可似乎太渣男了。

    於是——

    “我會多想你幾下。”拍拍鹿鳴後背，“好了，背上書包走吧，到家了給我發訊息報平安。”

    鹿鳴哽了一瞬，直起身，看著我說：“我家就在你隔壁，抬抬腳就到，可要給你發訊息報平安麼。”

    我脫口而出：“當然要，”放軟聲音，哄撒嬌精，“就算在我隔壁，抬抬腳就到，可你離開了我的視線，我必須確定你的安全。”

    鹿鳴眉飛色舞，明顯支稜起來。

    “那我走啦。”他拿起桌上的書包甩到自己後背。

    我送鹿鳴到大門口，又看著鹿鳴拐進他家大門，才轉身回家。

    進到臥房走到床邊，掀開被子。

    我頓住動作。

    被子下面放了一封粉色的信。

    誰寫的，不言而喻。

    我拿起信。

    開啟信封，抽出裡面的信。

    信的內容：

    “首先，我很生氣。

    不是對你生氣，而是對我自己生氣。

    我怎麼這麼蠢？

    竟然讓別人捷足先登，給你寫情書，明明應該是我給你寫第一封信書纔對。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會給你寫一封情書，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喜歡。

    封未，我喜歡你。”

    “噗。”我忍不住笑出聲。

    每天一封情書，你這不是情書，你這是日記。

    叮咚。

    手機進入訊息。

    鹿鳴：“我到家，躺到床上啦。”

    鹿鳴：“你看到我給你寫的……情書了嗎？”

    我強壓下笑意，手指敲戳手機鍵盤迴鹿鳴：“看到了，但抱歉，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所以只能拒絕你了。”

    鹿鳴：“……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鹿鳴：“我不管，我要寫，一直寫到你答應我為止。”

    我再次破功，爆笑出聲。

    語音回鹿鳴：“我感覺，你這是擱我這兒寫日記。”

    鹿鳴沒立即回。

    我想，對面的鹿鳴肯定炸了。

    “嗡……嗡……嗡……”鹿鳴直接打進來電話。

    我深吸氣，深呼氣，深吸氣，深呼氣，努力平復笑意，確定自己不會再爆笑，我滑動手指接通來電。

    “幹嘛？”我冷靜問。

    鹿鳴冷笑一聲：“你說呢。”

    我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你錯了，”鹿鳴一字一頓，“但你下次還敢，對嗎？”

    我：“……”

    我輕咳一聲：“真生氣了？”

    鹿鳴不語，明顯被氣得不輕。

    我躺到床上，蓋好被子，哄對面的鹿鳴：“時間不早了，我哄你睡覺吧。”

    鹿鳴：“……怎麼哄？”

    我沉默。

    這是一個好問題。

    有了！

    我開口唱：“睡吧，睡吧，我親愛的竹馬，哥哥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靜，被裏多溫暖……”

    一曲終了，手機對面沒有聲音。

    我試探：“鹿鳴？”

    鹿鳴聲線沒有絲毫起伏：“我睡著了。”

    我嘴角上揚，笑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