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洗完澡鑽進被子。

    正準備睡覺。

    忽然，篤篤篤，有人敲門。

    “哥。”是鹿鳴。

    我擰眉，傍晚被鹿鳴當場抓獲，又一針見血，沒面子的感覺一直持續到現在。

    “幹嘛，”我冷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哥，”鹿鳴軟綿綿道，“你開一下門，我有事找你。”

    我：？

    有事？

    我下床，穿上拖鞋走向門口。

    吱呀一聲開啟門：“有什麼事……”

    鹿鳴一尾魚般靈活地鑽進來，幾個箭步衝到床邊，踢掉腳上的拖鞋，爬到床上，鑽進被子躺好。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哥你上來，”鹿鳴一臉純良，“外面冷，你快上來。”

    我：“……”

    失策了。

    我走回床，拉鹿鳴身上的被子：“你下來——”

    鹿鳴扯被子：“我不下。”

    明目張膽耍無賴。

    我被氣笑：“你夠了——”

    “哥，”鹿鳴忽然坐起身，一臉嚴肅正經，“你向我許願。”

    我愣住。

    見鹿鳴一臉童叟無欺：“今天你生日，你向我許願，不管是什麼願望，我都可以滿足你。”

    我挑眉，笑問：“許什麼願，你都滿足？”

    鹿鳴重重點頭。

    我抬手指房門：“我許願你立刻出去。”

    鹿鳴：……

    鹿鳴：！！！

    “不行。”鹿鳴委屈，“你換一個。”

    我冷哼：“你就賴上我了，是吧。”

    鹿鳴縮了縮脖子，很小聲很小聲：“沒賴上你，就是想跟你一起睡。”

    說完想起什麼，支稜起來。

    “哥！”鹿鳴從睡衣口袋裏掏出一條項鍊，“你的生日禮物。”

    是一條銀項鍊，上面串了一個精緻的小鑰匙。

    我：？

    這禮物……好奇怪。

    說實話，不太想要。

    “喜歡嗎？”鹿鳴期待地看著我。

    我如果說不喜歡，鹿鳴怕是能當場哭出來。

    我心裏嘆口氣，接過鹿鳴遞來的項鍊：“喜歡。”

    哭了還得哄。

    “先說好。”我爬到床上鑽進被子，“老實睡覺，敢不老實，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乖。”鹿鳴趕忙道，“我很乖。”

    我不信。

    我已經看明白了，面前的鹿鳴愛哭、撒嬌、黏人、嬌氣，最重要的是，一點都不乖。

    做了壞事，會一臉無辜純良。

    不乖到極點。

    我開始懷疑，收鹿鳴做小弟，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

    可不管正確還是錯誤，鹿鳴已經是我小弟了。

    我嘆了口氣，感覺上了賊船。

    “哥。”鹿鳴戳一下我肩膀，“你困嗎？”

    我莫得感情：“本來困，可你一來，我就不困了。”被你氣得不困了。

    “是因為開心嗎？”鹿鳴眉飛色舞，“因為我來找哥睡，哥開心得不得了。”

    我：呵，小屁孩。

    “閉嘴，睡覺。”我冷聲命令。

    鹿鳴乖乖“哦”了一聲，沒再鬧，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鬆了口氣，啪地關掉床頭牆上的燈，跟著睡了過去。

    我做夢了。

    夢到了一個小豆丁，我看不清小豆丁的臉。

    “哥，我喜歡你。”小豆丁對我說。

    我：？？？

    我：！！！

    說時遲那時快，我對著小豆丁飛起一腳。

    砰的一聲響。

    我把鹿鳴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