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封一抱著裝滿土的花盆，手裏拿著一顆種子。

    封未好奇：“這是什麼種子？”

    封一賣關子：“秘密。”

    封未微怔，指尖點一下封一額頭：“行，秘密。”

    他說著走到門口，擰動把手。

    推開門。

    遠山，近水，寒氣凜冽。

    封未抬起手。

    白色光點四散。

    遠山染上綠意，水面的冰融化。

    春意盎然。

    封未扭臉看封一：“學會了嗎？”

    封一沉默。

    封一再沉默。

    封一開口：“沒學會。”實在沒忍住問，“你真的，教我了嗎？”

    封未顯然被問住。

    他好像，只是展示了一下。

    並沒有教封一。

    咳。

    不尷尬。

    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仔細感受。”封未食指輕觸封一額頭，封一直覺一股暖流進入自己身體。

    “好了。”封未收回手。

    對封一笑道：“現在，把你的種子埋進花盆裏，然後試著讓它發芽。”

    封一將種子埋進花盆裏。

    深吸一口氣，盡力使自己鎮靜下來。

    然後伸出食指指著花盆，一秒過去，五秒過去，十秒過去。

    封一：“……我不會。”

    “別緊張。”封未摸封一腦袋，“你別的都不要想，只要想著讓種子發芽。”

    封一抬起眼，不自信地問封未：“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封未不假思索。

    拍拍封一肩膀：“再試一次，你肯定可以。”

    封一重整旗鼓，他垂下眼，注視著花盆，默唸“發芽發芽發芽”。

    一抹綠色冒出。

    封一睜大眼睛。

    綠色抽條，變大。

    長出一顆嫩綠的小草。

    “我成功了！”封一狂喜。

    他激動地撲進封未懷裏：“哥！我讓種子發芽了！我成功了！”

    封未“嗯”一聲：“你成功了，很棒。”

    笑問：“想不想知道，這個魔術的名字叫什麼？”

    封一眼睛亮閃閃：“叫什麼？”

    封未：“春。”

    封一愣住。

    封未微微一笑，朝遠山近水揮手。

    初春變成深春，小鳥嘰嘰喳喳叫，河裏有魚兒躍出水面。

    “這個魔術的名字，”封未含笑，“是春天。”

    封一腦袋裏一團亂麻，拼命接收這巨大的資訊量。

    “你現在知道了這魔術，”封未說，“也知道如何變這魔術，但只能將種子發芽，並沒有完全掌握這魔術。”

    捏一下封一肉嘟嘟的臉：“所以，你要多練。”

    封一：“……哥。”他鼓起勇氣問，“你是……神？”

    封未臉上的笑容頓住。

    良久才自嘲地道：“我不是神，我若是神……”也只是被鎖鏈綁在絞刑架上的神。

    “好了。”封未再捏一下封一臉，“春的魔術知道了，想不想知道，夏的魔術？”

    封一猛地抓住封未手。

    封未：？

    封未：“怎麼了？”

    封一眼圈泛紅，又撲進封未懷裏。

    “哥……”封一語無倫次，“你對我真好，我也要對你好，我要一輩子對你好。”

    封未拍封一後背：“嗯，我知道，你會一輩子對我好。”

    封一猛地抬頭：“你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