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未舔了舔唇：“你們學校食堂有什麼好吃的？”

    黎容：“好吃的可多了，哥你肯定會喜歡。”

    吃過午飯，封未告別黎容，打車去往燕折住處。

    進到計程車坐好，封未給燕折發訊息：“我上計程車了，大概半小時後會到。”

    燕折：“好，等你。”

    半小時後，封未敲響燕折住處的房門。

    燕折開啟門，迎封未進屋。

    “嗡……嗡……嗡……”燕折手機進入來電。

    “外賣到了。”燕折走向門口重新開啟門。

    接過外賣小哥手裏的冰糖葫蘆和楊枝甘露。

    “給。”燕折走向封未，將冰糖葫蘆和楊枝甘露遞到封未面前。

    封未接過。

    咬一顆冰糖葫蘆。

    很甜。

    遞到燕折嘴邊：“要不要吃一顆？”

    燕折遲疑片刻，咬掉一顆。

    他笑：“很甜。”

    兩人去到書房。

    燕折走到書桌後面坐下，看著封未坐到自己對面。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變得嚴肅。

    封未輕笑：“怎麼了？”

    燕折不語。

    封未靜默幾秒，猜測：“你不會，想給我做心理諮詢吧？”

    燕折搖頭，語出驚人：“心理有問題的是我。”

    封未愣住。

    燕折望定封未，語氣懇切：“我希望，你能幫我做心理諮詢，開導我。”

    封未：“……”

    他沒讀過心理專業，不是心理諮詢師。

    但——

    “你說。”封未傾聽狀。

    燕折微微彎唇，似歡喜，也似感慨：“我沒想到，我還能活過來。”

    封未適時提問：“活著讓你感到痛苦？”

    燕折回答：“不，活著讓我感到快樂，尤其是在看到你後，我的快樂在成倍增長。”

    封未再提問：“那什麼讓你感到痛苦？”

    燕折沉默良久，臉轉向窗外。

    “我為什麼存在，讓我感到痛苦。”

    封未擰眉。

    燕折輕笑：“我知道，我因為你而存在，你讓我感到快樂，可因為你而存在，讓我感到痛苦。”

    封未：有點繞口，聽不太懂。

    燕折轉回目光，問：“在你心裏，我是燕折？還是封一？”

    封未：懂了。

    典型的“我是他，但我又不是他，所以，你到底愛的是我，還是他，如果我不是他，你是否一開始就不會愛我”。

    封未反問：“你想讓我認為，你是燕折還是封一？”

    封未將問題拋回去。

    燕折不言。

    “其實，”封未笑道，“你應該能看出來，我現在對封一一肚子怒火，如果他現在站在我面前，我絕對手起拳頭落。”

    笑彎眼睛：“你不喜歡封一，可你，還有閻梟傅厭他們，卻跟封一站在同一戰線，把我困在這個世界。”

    聳肩攤手，很無奈：“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應該單純地把你看作燕折，還是直接把你看成封一。”

    燕折驀地勾唇：“你喜歡我。”

    封未不假思索：“當然。”

    他笑：“我說過，你很香，而我喜歡很香的你。”

    燕折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坦誠道：“我在恐懼消失。”

    封未心中一動。

    聽燕折繼續道：“我在想，我還能存在多久，我作為燕折，還能喜歡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