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未似笑非笑。

    容修裝傻：“無巧不成書。”

    打一個呵欠：“太困了，我睡了。”

    一邊說，一邊蹭蹭蹭往床裡側挪。

    “你睡吧。”封未掏出自己懷裏的無情劍道功法，起身走向桌子，“我看會兒功法再睡。”

    功法，容修眼睛睜開一條縫，偷瞄封未。

    封未神情專注，投入忘我。

    容修心口憋悶。

    無情劍道。

    無情。

    “別看了。”封未嘆了口氣。

    容修愣住。

    封未轉回臉，對上容修的目光，很無奈：“你每隔兩秒都偷瞄我一眼，我很難全身心投入進去。”

    容修靜默片刻，拉高被子蓋住自己臉。

    偷瞄被抓現行。

    容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沒有地縫，只能用被子矇住自己。

    讓自己消失在封未視線裡。

    -

    翌日上午，封未跟容修去趕廟會。

    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非凡。

    封未來到捏糖人的老伯處。

    “麻煩捏一把劍。”說完看向容修，“掏錢。”

    容修掏錢付賬。

    自然而然，行雲流水，根本沒意識到哪裏不太對。

    封未笑倒在容修肩膀上。

    容修：？

    容修好奇：“笑什麼？”

    封未貼近容修耳朵：“從我們遇到以後，我全都在花你的錢，你說，我該如何報答你？”

    熱氣吹拂容修耳朵。

    癢。

    耳朵癢。

    心也癢。

    “不用報答。”容修儘可能鎮靜地道。

    “您的劍捏好了。”

    “謝謝。”

    封未從老伯手裏接過劍。

    忽然，用劍戳一下容修心口。

    在容修袈裟上留下一點糖漬。

    容修：？？？

    容修目光困惑。

    封未拉著容修往寺廟裏去，笑著道：“從前，有一個小愛神，他有一把弓，當他拉滿弓，將箭分別射向兩個人的心臟，那兩個人就會相愛。”

    說完，用劍戳一下自己心口。

    在衣袍上留下一點糖漬。

    問容修：“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容修：“……很精彩。”

    封未咔嚓咬一口劍。

    很甜。

    笑彎眼睛：“那你覺得，被愛神用箭射中心臟的那個人，會相愛嗎？”

    容修微微滾動喉嚨。

    他別開目光，輕輕道：“會吧。”

    封未糾正：“把‘吧’字去掉。”

    再咔嚓一口糖劍：“你要說會，即使心有遲疑，也要會說，畢竟現實裡十有八九都不會，所以，故事裏的他們必須會。”

    把糖劍遞到容修嘴邊：“很甜，咬一口？”

    容修不語。

    糖劍戳一下容修嘴巴：“快點。”

    容修張嘴咬一口糖劍。

    如封未所說，很甜。

    甜到容修心裏。

    “好了。”封未吃掉最後一口糖劍，抬腳埋進寺廟大門，回頭朝容修笑，“我們給佛祖上個香，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問題，上完香後可以抽個籤，讓佛祖給你解惑。”

    容修抿唇，兩秒後“嗯”一聲。

    他有問題，需要佛祖解惑。

    進入大殿，金身佛祖慈眉善目，享受著世人的香火供奉。

    封未給佛祖上三支香。

    卻沒拜佛祖。

    拜了也白拜。

    容修是佛祖的人，而他，想把容修從佛祖哪兒搶到自己手裏。

    佛祖會給他好臉色看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