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封未不斷收到季雨的訊息。

    “封先生早！”

    “第一節課上完了，好想你。”

    “馬上下課，好餓，鈴聲打響，我就衝去食堂，你也要吃午飯，不能因為忙工作不吃或者少吃飯。”

    “我回宿舍啦，正在收拾行李，下午只有一節課，我買了四點半的飛機票，晚上七點十五分能落地。”

    “上完第一節課了！我打了計程車，很快就能到機場了！”

    “要登機了，必須將手機關機，不能給你發訊息了，就一次性把接下來兩個多小時的想你說完，封先生，我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乘以100。”

    暮色籠下，封未送走今天的最後一位患者。

    摸出兜裡靜音的手機。

    看到季雨發過來的密密麻麻想你。

    封未勾起唇。

    幼稚，但也可愛。

    封未乘電梯下樓，進到車裏發動車子。

    去機場。

    隨著夜色轉深，一盞盞燈亮起來。

    封未望一眼窗外的萬家燈火，踩油門提速。

    他現在，要去接他的那一盞燈火了。

    忽然想起什麼，封未用導航搜尋奶茶店。

    最近的一家在前方三百米處。

    封未往前行駛三百米，然後靠邊停車。

    排隊買奶茶。

    “你好，要一杯楊枝甘露，雙倍糖雙倍冰。”

    買完楊枝甘露回到車子。

    看一眼手機時間，六點四十五分。

    季雨七點十五分的飛機，封未發動車子，風馳電掣駛往機場。

    七點零五分，封未停穩車子，探出手臂撈過副駕駛座上的楊枝甘露。

    開啟車門下車。

    快步走進機場大門。

    到接機口。

    七點十五分，季雨的飛機降落。

    一大波人下飛機，黑壓壓一大片，可封未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的季雨。

    季雨穿著白色外套，黑色褲子。

    “封先生！”遠遠的，就笑容燦爛地朝封未招手。

    他越過一個又一個人，衝出介面機，撲進封未懷裏。

    封未後退兩步，才站住。

    “我沒讓你來接我，”季雨恃寵而驕開始作，“你為什麼來接我？”

    親一口封未，作天作地：“我能看見了，可以打車到你家，你來接我幹嘛？”

    眼睛亮閃閃的，身後如果有尾巴，絕對歡快地翹起來，搖晃成風火輪。

    眉飛色舞，歡喜雀躍。

    “你愛喝的楊枝甘露。”封未啪地把吸管插進奶茶裡，遞到季雨嘴邊，“喝一口。”

    季雨咬住吸管喝一大口。

    眼睛望定封未：“好甜！”

    不知是楊枝甘露甜，還是說封未甜，又或者，楊枝甘露跟封未都甜。

    “走吧。”封未牽起季雨手，“我們回家。”

    回家，季雨嘿嘿笑。

    “封先生，”他貼近封未，幾乎掛到封未身上，“你來接我，我很開心。”

    封未笑道：“我想了想，如果不來接你，你肯定把眼睛都哭腫，萬一哭得昏過去，半夜都到不了家，我還得出來找你——”

    “污衊！”季雨炸毛，“這是污衊！誰眼睛哭腫了？我纔不會哭！”

    湊近封未耳朵，哼一聲道：“你如果不來接我，我絕對以最快的速度到家，然後對你這樣那樣，那樣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