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手掏出兜裡的手機，把相機裡在C醫院拍的片子遞給醫生看。

    陸言儘可能平復情緒，快速地道：“這是我之前在C醫院拍的片子，那裏的醫生說我最多還有半年可活。”

    醫生皺緊眉：“C醫院？”

    仔細檢視手機裡的片子：“片子沒問題。”

    臉轉向陸言：“C醫院是著名的莆田系醫院，就算沒病，也會說你有病，透過給你開很貴的藥牟利。”

    語重心長：“以後看病來公立三甲醫院。”

    陸言被幸福砸暈，忍著淚意最後一次確認：“這麼說，我不會死？”

    醫生笑道：“放心，片子顯示你的心臟很健康，只要不出意外，你活到一百歲沒問題。”

    陸言再次流下眼淚。

    喜極而泣。

    陸言走出醫院大樓，陽光燦爛，天氣明媚，陸言快步衝出醫生大門，伸手攔一輛計程車。

    回寵物店途中，陸言瘋狂給封未發訊息：

    “寶寶！”

    “我好開心！”

    “醫生說我能活到一百歲！”

    “我們能白頭攜手！”

    “寶寶寶寶寶寶！”

    封未沒回陸言。

    可能正在忙。

    半小時後，計程車在寵物店門外停下，陸言開啟車門跳下床，飛奔進寵物店。

    封未正在招待一對情侶。

    這對情侶選了一隻藍貓，男方想拿出手機付錢，被女方拒絕。

    “別，”女方推開男方的手機，用自己的手機掃二維碼付款，“為避免將來我們分手，搶奪這隻小藍貓，我來付錢。”

    男方微怔，浮誇地傷心：“我們纔剛在一起，你就想跟我分手？”

    女方嗯哼：“我沒有想跟你分手，不過跟買車時一樣，我們買車時通常會買車保險，買車保險不是希望發生車禍，而是在將來可能發生車禍後，規避一些問題。”

    陸言進到寵物店後，緊急剎車停住腳。

    紅著眼圈看著招待情侶的封未。

    封未扭臉看店門口。

    對上陸言笑中帶淚的眼。

    他朝情侶抱歉地說聲“對不起，失陪一下”，然後轉身走向陸言。

    伸手抱住自家小男友。

    “怎麼又哭了？”封未親親陸言面頰，“小哭包。”

    陸言蹭封未脖子：“我這是高興。”

    封未彎起唇。

    胡嚕一把陸言腦袋：“乖乖的，我先把客人送走，再來陪你。”

    陸言“嗯”一聲，很乖。

    封未回去招待情侶，遞給女方養貓手冊，送兩人離去。

    然後，被陸言從後面抱住。

    “寶寶。”陸言粘粘糊糊。

    封未微笑：“很開心？”

    陸言重重點頭：“很開心！非常開心！”

    封未繼續微笑：“因為去見朋友很開心？”

    陸言：“……”

    不心虛。

    一點都不心虛。

    卻聽封未困惑道：“不是去見朋友了麼，為什麼又說醫生說你能活到一百歲？”

    陸言：？？？

    陸言：！！！

    說錯話，露陷了！

    陸言慌了。

    陸言徹底慌了。

    “寶、寶寶，”陸言絞盡腦汁編理由，結結巴巴道，“我沒，你聽我說，我是去見，我沒去見……”

    陸言沒詞了。

    封未拽掉腰間陸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