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沒有地縫。

    陸言：“……”

    他怎麼就這麼丟人？

    想自閉。

    不，已經自閉了。

    陸言走到角落裏，坐進椅子。

    時不時偷瞄封未。

    封未正跟客人笑著交談，不像他這麼苦惱。

    陸言嘆口氣。

    他認輸。

    他不是封未的對手。

    但，陸言嘴角勾起一抹笑，現實裡不是封未對手，不代表虛擬世界不是。

    陸言摸出兜裡的手機。

    點開畫畫軟體。

    畫一隻白絨絨、圓滾滾的貓咪。

    貓咪腦袋上戴著一頂金色的小皇冠，眼神高貴冷豔，睥睨眾生，下巴高高抬起。

    兇巴巴。

    可也很奶。

    讓人想上手rua。

    陸言唇角笑意加深，給貓咪左前爪上畫一條漆黑的鐵鏈，然後，再加一個漆黑的鐵籠子。

    兇巴巴的貓咪被關進了籠子裡。

    陸言把畫好的畫上傳到自己賬號上。

    傳送後重新整理，評論區已一溜留言：

    “啊啊啊啊好可愛的貓咪！”

    “貓咪這麼可愛，為什麼要被綁上鐵鏈，關上籠子？”

    “正因為貓咪可愛，纔要被綁上鐵鏈，關進籠子，不然貓咪跑了怎麼辦？”

    “小貓咪，嘿嘿，嘿嘿嘿。”

    “讓我進去！讓我狠狠地rua小貓咪！把小貓咪rua哭！”

    叮咚。

    編輯發來訊息：“我看了你發的小貓咪，大大是想養貓了嗎？”

    陸言：“沒有。”

    編輯：“那是對貓咪感興趣？或者，是想以小貓咪為主題進行創作？”

    陸言微怔，他抬眼看向封未。

    他確實對“貓咪”感興趣，並且是很感興趣。

    陸言低下頭，回編輯：“暫時還沒有以小貓咪為主題進行創作的打算。”

    關掉手機。

    聽見腳步聲漸近。

    封未送客人離開，走近陸言。

    “臉還紅嗎？”封未笑問。

    陸言原本臉不紅，可被封未這麼一說，臉蹭地漲紅。

    鮮血一般。

    “誰臉紅了？！”陸言炸毛，“我有什麼好臉紅的！”

    封未朝陸言俯身。

    陸言下意識往後退，可後面是椅背。

    陸言退無可退。

    他雙手環胸護住自己。

    質問封未：“你想幹什麼？！”

    封未勾唇：“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嗎？”

    陸言：“……像什麼？”

    封未指尖戳一下陸言臉，搶在陸言爆炸前笑道：“你像一隻河豚，還是那種臉圓嘟嘟的，即將爆開的河豚。”

    陸言：“…………”

    他不是河豚！

    “好了，”封未額頭輕碰一下陸言額頭，隨即直起身，手掌覆住陸言腦袋，胡嚕一把，“別胡思亂想，我現在只有你一個。”

    陸言一愣，唰地亮起眼睛。

    問：“真的？”

    封未點頭：“比真金還真。”

    頓了頓補充：“不過將來有幾個，就說不好了，兩個可以，三個也行，四個剛好能湊一桌麻將——”

    “你……！”陸言憤憤扯掉封未胡嚕自己腦袋的手，“你不許摸我！”

    “嗡……嗡……嗡……”封未手機進入來電。

    接通。

    跟對面的人溝通完，垂眸看氣鼓鼓的陸言：“我要出去，一起？”

    陸言拒絕：“我不去！”

    封未沒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