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臉色瞬間爆紅。

    匆匆打字：“不跟你說了！”

    將手機靜音。

    旋風般衝進臥房，一頭扎進被子。

    鼻尖縈繞著封未的氣息。

    陸言詐屍般彈起。

    啊啊啊啊啊啊！

    冷靜！

    要冷靜！

    封未是海王，他不能靠近封未，不然會變得不幸。

    陸言呆坐了一會兒，起身去往盥洗室。

    刷牙洗臉，再洗個腳。

    返回臥房。

    脫掉衣服穿上睡衣，鑽進被子。

    四周全都是封未的氣息，陸言睜著眼睛到後半夜，才撐不住睡過去。

    睡過去的陸言做了一個夢。

    夢到他給封未過生日。

    給封未準備了鮮花、美酒、燭光晚餐。

    還給封未準備了生日禮物。

    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他問封未：“喜歡嗎？”

    封未笑道：“很喜歡。”

    朝陸言伸出手。

    接自己的生日禮物。

    陸言勾唇一笑，忽然手腕一轉，將匕首送進封未心臟。

    封未失聲：“你……”

    鮮血滔滔涌出。

    陸言把封未擁進懷裏，感覺著封未在自己懷裏一點一點失去呼吸，身體從溫柔一點一點變冰涼。

    陸言驚醒過來。

    大口大口喘氣。

    冷汗佈滿陸言面頰，夢裏的一切都歷歷在目，都那麼真實，陸言胸膛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恢復冷靜。

    窗外天矇矇亮，陸言探出手臂撈過床頭桌子上的手機。

    06:10。

    陸言下床去到盥洗室，用冷水洗一把臉。

    徹底冷靜下來。

    他回到臥室，撥打越洋電話。

    他大學時專攻心理學的朋友。

    朋友那邊是晚上九點，正好下班回到家，看到陸言的電話，驚訝地挑眉，接通來電。

    陸言開門見山：“我夢到我殺了人，是什麼意思？”

    朋友：？

    朋友詢問：“你殺了誰？那人你認識嗎？把細節說一下。”

    陸言：“……那人我認識，剛認識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夢見我給他過生日，送了他一把匕首送禮物，他說很喜歡我的禮物，然後我就，就把匕首插進了他心口。”

    深吸一口氣，儘量鎮靜道：“這代表著什麼？”

    朋友靜默片刻，問：“你喜歡那個人？”

    陸言錯愕：“你怎麼知道？”

    “我給你一種可能，”朋友說，“你很喜歡那人，也許你並不承認，或者，你只是認為自己有一點喜歡他，可實際他的內心深處，喜歡他到發狂，想在他的腳腕上綁上鐵鏈，想把他關進籠子，想讓他徹徹底底只屬於你。”

    陸言膛目結舌。

    朋友下定論：“你想狠狠地佔有那人，將他拆吞入腹，只屬於你。”

    陸言不語。

    思維停滯，說不出話。

    朋友笑道：“當然，這是我的一種猜測，還有很多種可能。”

    陸言深吸一口氣，平靜道：“先掛了。”

    摁斷通話，陸言倒進枕頭。

    腦海裏蹦出一句話，夢跟現實是相反的，夢裏他殺了封未，現實裡……他愛上了封未？！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纔跟封未認識多久，怎麼可能愛上封未？

    肯定是他想多了。

    陸言一邊這樣安慰自己，一邊瘋狂捶床。